荒村野尸_不如跳舞【完结】(5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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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焦急的问,“这淤青是咋回事?”

  小翠轻轻把手抽回去说,“没事,不小心磕着了。”

  我没多问,也没多想,安安静静的吃过饭后,等我娘收拾碗筷。

  没想到在吃过李瘸子带来的药后,我爹竟然直接从床上起来,自己盛了慢慢一大碗玉米糊糊,蹲在门口用油饼擦了盘子底,大口大口的吃着。

  我走过去问,“爹,你还难受不?”

  我爹笑呵呵的说,“睡了一觉,没啥事了。”

  吃完饭,我爹扛着锄头说要去地头看看,要我在家跟着娘不要乱跑,千万不要再碰到脏东西。

  大概是张大仙给的八卦镜起到了效果,我家并没有出现怪事。小孩的忘性总是比较大,过一会儿后在家里呆着无聊,我就想和小翠一起出去玩。

  临出去之前,我娘给了我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铃铛,说是张大仙特意嘱咐,拴在裤腰带上能防止被脏东西缠上。

  雨后的艳阳里,空气格外闷热,地上积水闪烁着太阳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正是游泳的好天气里,我却不敢下河,只好跟着小翠一起到她家玩。

  据小翠说,她家里有一口老井。这口井底有暗流,直通岩马水库,里头的水冰凉清甜,我很好奇,想过去尝尝。

  北村有人发丧,李瘸子被请去喝酒,明儿早晨之前,只有小翠一个人在家,家里没大人小孩玩的更自在,而且对曾经地主留下的老宅子,我也有着浓厚的好奇心。

  大概是一个人玩习惯了,我和小翠即使沉默,也不觉得无聊。

  夏末早秋的凉风拂过乡间小路,灌木发出飒飒的声音,偶尔惊出三两只蚂蚱和蝈蝈,就是最好玩的东西了。

  涨水的季节过去,西河迅速断流,只有河沟里茂盛水草的下面,还有浅浅的水洼,妇女们趁着西河的余水未褪,把冬日的衣服被罩拆了洗洗。

  桥面上的青苔被晒干,踩上去不再滑脚,我蹦蹦跳跳着过去,小翠跟在我后面,不远也不近。

  老宅大院,两旁隐蔽的槐树枝丫伸展开,墙外是白灼的阳光,更显墙内阴森,门没锁,我轻轻一推就开了。

  我问小翠,“你咋忘了锁门呀。”

  “我爹说家里的门不用锁,因为没有人敢进来偷东西。”

  想来有道理。村里人知道李瘸子造棺材是把好手,懂张大仙也难以解释的鬼神之术,却从未施展过。因为未知,所以恐惧,因为恐惧,所以抱有敬畏且不敢接近。

  老旧木门虚掩着,忽有狂风从院里席卷而来,两扇门咣当打开,噼啪的树叶子打在脸上,我侧过脑袋,眯着眼看这栋大得过分的建筑。

  大概是李瘸子不在的缘故,我对这栋老房子的好奇心更浓郁,探索得更加肆无忌惮。

  除了老瘸子的卧室和工作的木匠房之外,这栋地主留下来的老房子,大都荒废破败。对蛛网下,尘埃里的东西,我有着极强的好奇心。

  小翠说,她虽然在这里长大,却从未动过这些房间,一来是因为女孩子总比男孩文静些,而来怕弄脏衣服后,会被李瘸子打。

  用锈迹斑驳的钥匙,打开尘封的木门,灰尘落进了我的脖颈,抖了好一会儿才弄出来。等风把容易落下的灰尘带走,小翠才走进去。

  因为我娘以前是走乡的戏曲演员,见过的市面多,很多事我没见过,却听说过。

  比如,这间屋子应该是以前的供奉堂,里头供奉的不是祖先排位,而是一尊神像。神像是铜铸身,抹有松蜡和油脂,从边角的铜锈和暗斑来看,已有好许年份。

  一尊三眼邪神盘膝而坐,双手搂着怀里女铜像,虽看不清面目,但从线条上看,两个连在一起的铜像,是一男一女。

  两具神像都是赤裸着,腰部紧密的贴在一起,双腿叉开,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神像旁边写有牌位——难提计湿婆罗(双身佛)

  小翠看到神像,顿时低下头去,呸了一声说,“不知羞”转身走出门外。

  我挠挠头不知发生了什么,随手打开神像下的抽屉,发现里头有一本书,翻开书里头密密麻麻的文字我看不懂,但知道是梵文。

  不过封面上的两个汉字我认识,上头写的是《密宗》

  关于密宗,我是知道一些的,倒不是学识渊博,只是早年间,曾遇见过一位密宗禅师。

  当时我七岁半,游乡来了个扫帚模样的帽子,身披青紫两色的袈裟,嘴里不喊阿弥陀佛,而是些听不懂的符号。

  据说是僧人,也有说是乔装打扮的逃难者。刚开始,村人让他住土地庙里,有人送吃的,直到张大仙得知此事后,召集村里老人开了场会。

  后一致决定,赶走这位“密宗禅师”。那场会议父亲也去了,我问为什么要赶走那僧人,父亲回答得含含糊糊,但有几点我记忆特别清楚。

  第一,密宗不等同于我认知的僧人,而是更另类的一种组织。

  第二,密宗有很多可怕的习俗,包括吃粪便和人肉。

  了解这些后,我对传闻中的密宗有着很深的恐惧,以至于晚上做梦,都有个怪和尚要带我走……

  房间摆设虽是祠堂,但已被尘土封禁,唯一干净的地方就是双身佛的供桌,不敢说一尘不染,至少盘子里的贡果点心没有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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