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三车的是马夫,头三车的马夫都死了,死了要拉垫背的。
那我们这些教书育人者,不能怂包。
第三辆往后,就是随行赶考的老师们亲自驾马了。红眼了,都红眼了。
第四车是李老师在驾,他知道马贼会跳上车,提前就站在了车台上。手中紧紧攥着一个教学用的圆规。
因为太过悲愤,也许是明知必死,握圆规的手背上青筋起伏着。
一个马贼飞扑而来,人在空中吼道:
“给老子下来!”
“我和你拼了!”
李老师哭喊着,狠狠一脚踹在马屁股上,然后竟然纵身跳了下去。与往车上跳的马贼在空中撞了满怀。
那马贼下意识的用刀抵挡,‘噗呲’一声,锈迹斑斑的砍刀将李老师扎了个透心凉。
“啊!”
李老师疯狂的吼叫着,眼泪混着汗水与血,滚滚而下。等到两人落地,他却死死压着那马贼,右手攥着的圆规恶狠狠的扎向那马贼的太阳穴。
“不要!”
马贼凄厉的嘶吼着,脑袋一痛,彻底没了知觉。
“死啊,死啊,给我去死啊!”
李老师癫狂的嘶吼着,不断的用圆规去扎这已经死透的马贼脑袋。
片刻后,四五个马贼围了上来……
‘噗呲、噗呲、噗呲’血光飞溅之中,李老师死了。
刘全紧紧的抱着李真的手臂,睚眦欲裂:“李老师!”
李真的眼泪落了出来,身体筛糠般的抖动着。他们两和王老师是坐第五车。李老师就在他们面前死的!
透过马车车窗,还能看见四五个马贼围着李老师的尸体劈砍着。
“小李啊!”
王老师擦了擦眼泪,看着二十米外的豁口,看着二十米外已经准备就绪,跃跃欲试准备往车上扑的马贼。
忽然回头,一双布满血丝和眼泪的眼睛紧紧盯着李真和刘全,用命令的语气吼道:
“这次赶考只需成功不许失败。十几人的性命,换你们两人的功成名就,换我杭城郡二十年来的首次一炮双响……”
末了,王老师语气低沉了下去:“得对得起我们。”
话音落下,已经到了。
七十岁高龄的王老师此时已然疯狂,站在车台上,手中攥着一把之前给李真削了水果的小刀。
“来啊,我活够了!”
王老师主动跳下了马车,将一个准备往过来飞扑的马贼撞开。落地后,年迈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双腿当场就断了。
其余马贼见这老头没有杀伤力了,便空出一人来杀他,其余人就去追李真的马车。
“别让他们跑了!”
一个马贼疯狂吼叫着,从高处冲向马车。
“给我停下!”
王老师声音已经沙哑的吼了一声,一刀脱手甩了出去。那马贼反应极快,连忙猫腰一躲,躲过了这一刀。却错失了跳上马车的机会。
“把这老帮子给我剁了!”
一刀就宰了过来。
王老师犹若疯了一样,哈哈大笑着,紧紧抱住一个马贼的脖子。抱着就不松手了。
一群马贼踩着他俩,将王老师剁死。
死了,王老师还是紧紧的抱着那马贼。无论如何用力,他都挣脱不开。
“王老师!”
“王老师啊!”
唯一跑出这豁口的两个少年,脑袋伸出马车的窗外,眼睁睁看着一群马贼将王老师剁碎。
李真的眼泪滚滚而下,双眼之中充满了恨意,在两眼的水光之中,只有浓浓的仇!
刘全早已失禁,此时却也是睚眦欲裂。
第六车。
是生物老师徐老师,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她站在车台上看着两个少年冲出了燕子矶,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又回头看,却见后方二十多个骑着烈马的马贼也包抄了过来。她知道,不能让他们追上去……
这平时特别温柔的女人露出一颗虎牙,尖声凄吼:“勒马,堵路!”
‘吁’狠狠的一扯缰绳,马儿急停站了起来,却扛不住那惯性。连车带马平扫了出去。
“女人!”
“哈哈哈,女人留活口!”
“……”
马贼狞笑着扑了过来。
徐老师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竟然也反冲了过去。
“哈哈哈哈。还挺烈。”
一个马贼将刀插在后腰,腾出两只手就准备将徐老师按在地上。
却不想徐老师猛然扑了过去,犹如一个疯狂的母狮子,双眼赤红着一口咬住了那马贼的脖子。
“啊……嗬嗬……”
马贼双眼暴突,声音也发不出来。
‘吁’
第七车。
刘老师摘掉了眼睛,忽然一扯缰绳。
连车带马再次横扫出去。
然后刘老师七荤八素的,随手抄起一块石头就向着一个马贼冲了过去。
第八车。
‘吁’
赵老师一扯缰绳……燕子矶的狭小出口,再添一乘。
第九车。
‘吁’
教务处的孙教导一扯缰绳,同样连车带马横扫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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