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海不深。蛙人，快出动蛙人。潜水打捞所有残骸。”
“一个都不能少啊!”
柳惊鸿直跺脚，眼珠子都红了。
很快，有一大群穿好了装备，背着氧气瓶的蛙人坐着船出海了。
这一块并不深，大概只有十多米的深度。是大风台的浅海。
现在趁着还能找到飞机坠毁的坐标去打捞，是最好的时机。如果多耽误一会儿，有可能就找不到了。
而所有人也都知道，这残骸必须打捞起来。事关重大。
倒不是害怕谁捡了去学会了核心技术。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必须得根据残骸分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机翼断裂，这不是小事。他们必须研究清楚，最先断的机翼，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断的。
这些问题如果不解决掉，那么剑鱼号就永远不可能出现!
荀释飞沉着脸，看着将海滩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冷喝一声：“派官兵来封锁现场。驱逐无关人等。拥堵不堪，这像个什么样子!”
国家宰相发话，柳泽惠吓得跑断了腿，调兵遣将。用最快的速度派来了军队，甚至调来了东部水师，从海上封锁了现场。
半个小时之后，无关人等被清空了。整个海滩被重兵把守，李真等人全部移步去了海边的港口处。
远处有轰鸣声响起，一艘机动船飞速驶来。船上方航天躺在那里，吐得到处都是血水，将船都染红了。船上的人正在给他进行急救。
不过看起来应该没有致命的大碍，因为方航天此时痛的哇哇大叫。还能叫唤出来，叫的这么有底气，那就说明没有受到严重创伤。
上了岸之后，急救人员说：“他肋骨断了两条。现在需要马上手术了，我们得把肋骨给他接上。大概是一根肋骨戳到胃了，他现在呕血，还胃疼。”
李真点点头：“去吧。”
方航天却脸色苍白，满脸虚汗的爬着坐了起来，看着柳惊鸿说：“柳院长，控制系统有严重问题。”
柳惊鸿呆了一会儿，呐呐道：“你先去治伤吧，事后再说。”
方航天咬牙摆了摆手：“先不急。我给柳院长说一下，剑鱼号，没有办法进行直线飞行。”
‘轰卡’一声，犹若一道雷霆劈在了柳惊鸿的脑海里。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惊吒之色，自然知道无法直线飞行意味着什么。
方航天继续道：“我发现，飞机在空中，始终是以较大幅度往左偏。我在尝试掌握方向的时候，应该是转向过于频繁，导致了飞机失衡。机翼的坚固度问题并不大，但是还需要加强几根机翼支柱。它们太脆了，如果高强度飞行很容易出现意外。”
“对了，右上翼断裂之后，右下翼的蒙布破了，出现了一条口子。”
“……”
方航天是将自己这一次试飞，从头到尾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全部说出来之后，这才被担架抬着往医院而去。
他很负责任。没有推卸责任，直言不讳的说自己操作频繁导致的。但是却从头到尾，将所有的细节，他自己的感受也都完全说清楚了才离开的。
航空院有专人记录，他所说的每个字都已经被记录在案了。
柳惊鸿深吸一口气，看着海面远方正在打捞的船只和蛙人，眼里浮上了一层惆怅。
李真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第368章：蚱蜢号
用了一天的功夫，终于将坠毁的飞机全部都打捞了起来。
当一辆辆车，将那些还在滴水的零件运送到九州科学院的时候，报纸也将这件事刊登了出来。
《柳惊鸿的失败品》
《航空院长柳惊鸿的最新成果，实验失败，剑鱼号飞机坠毁大海》
《人类距离蓝天究竟有多远?》
《此次失败，能否让航空院再接再厉?》
……
李真将这些报纸都看了一遍，幽幽叹息了一声，双动力在目前是不可能成功的，这一点自己早就有所预料了。
不仅仅是顶尖技术跟不上，基础工业也是跟不上的。
新九州暂时没有那种精密工业支持，动力完全相同的发动机，对于目前的基础工业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路，太遥远了。还需要走很多的路途。
李真想要去告诫柳惊鸿一声，让他不要灰心，脚踏实地一步步的走比什么都强。但是想来想去，却还是忍住了。他觉得柳惊鸿应该是不会被这次失败所打倒的。
他应该能够想通。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天堑无法跨过。
科学需要固执，但最好还是不要一根筋的好。
有时候一条路行不通，从侧面行走，有可能就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真有些了解现在九州科学院的浮躁气息。
大家觉得自己已经是全世界最高端学府的人了，是全世界最顶尖的知识分子了。所有人或多或少的膨胀了，心急了。
都想要一口吃一个胖子，以此证明自己是世界顶尖。
但其实这种心态是一种错误的，一口吃一个胖子并不存在。九州科学院一路走来，都是脚踏实地慢慢来的。没有说一出场就是要去研究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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