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蔚叹了口气,道:“唉!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
婆婆道:“朝东面一直走,明日鸡鸣时分便能到了。”
丁蔚苦着脸道:“多谢婆婆。”说完,三人便要离开。
婆婆忽然道:“晚间走不得!”
丁蔚奇道:“为什么?”
婆婆道:“山里有大虫。”
丁蔚道:“老虎?”
婆婆道:“不错,一只吊睛斑斓的母大虫,许是刚生了崽子。这个月,听说已经吃了五个人了。”说完,又道:“不如你们在我这里住一宿,明日再走。”
婆婆显得很热情,丁蔚三人看看天色不早,便留了下来。
虽然在秘境中不用睡觉,但这里昼夜分明,而且晚间行动,会消耗更多的酒,所以在秘境中,晚上是打坐练功的时候。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四周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息。
丁蔚行了两个周天的内功,又喝了一碗酒,顿觉精神,便出了屋子在院中散步。
忽然,西边的一间房中,亮起了灯光。
丁蔚心中疑惑,老婆婆并未住在那里,是谁点亮了油灯?于是他轻轻地走了过去,站在大桑树的后面,这里刚好可以让人瞧不见。
房中传来说话的声音。
只听一把飘逸儒雅的男人声音传来,“凭良心讲,我也觉得你死的很冤枉,可是又非杀了你不可。”
另一个声音淡然道:“凭良心讲,你觉得杀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么?”
丁蔚暗自吃惊,这两个声音听起来耳熟,似乎是白日里,在庵刘村的那个书生和红脸大汉。
书生笑道:“杀你毫不费力,更何况......”
红脸汉子道:“更何况什么?”
书生笑道:“你已经中了毒,别以为我不知道!”
红脸汉子沉默了,屋中一时没了声音。
忽然间,一个黑影翻过了篱笆,跃入院中,直奔亮着灯的小屋而来。
丁蔚忙贴在树干上。
那个黑影到了门口,便推门而入。
丁蔚侧身从树干望了过去。
小屋的窗户是开着的。
只见红脸汉子吃了一惊,转身瞧着那个黑影。
在灯光下,那个人穿着一身青衣,身材不高不矮非常匀称。往那里一站,颇为潇洒。只不过看不见脸,因为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黑铁面具,显得阴森森的。
他背负双手,悠然地在房内踱了几步,在书生面前站住,道:“凭良心讲,你看他像中毒的样子吗?”
书生耸耸肩,道:“不像,听说龙行镖局的镖师随身都带着解毒药。”
红脸汉子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青衣人瞧了瞧桌上的酒壶和酒杯,道:“龙行镖局的镖头果然是有钱,你这样一杯一杯的喝酒,不嫌浪费了吗?”
红脸汉子看不见青衣人的脸,但是他看见了一双动人的眼睛,和黑铁面具完全不相称,那就像是暗夜里的两颗明星一样。红脸汉子道:“为什么凤襄城一带所有的人都要巴结龙行镖局?就是因为龙行镖局藏酒最多,连极其珍贵稀有的紫金琼液都有,在下喝的这区区几杯酒,又算的了什么!”
青衣人冷冷笑道:“是么?可惜呀。”
红脸汉子道:“可惜什么?”
书生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道:“可惜方才你喝的那几杯酒,恐怕就是人生中最后的几杯了。”
红脸汉子忽然站了起来,道:“你们敢!”说话间,红脸汉子已经先发制人,他怒吼一声,向青衣人击出三掌。
青衣人十分轻松地便躲了过去,红脸汉子也不是废物,他这三掌乃是虚招,为的是抢到墙角,拿他的金丝大环宝刀。
“锵鎯!”一声,宝刀出鞘。
一道金光划过半空,刀锋直迫青衣人的面门。
书生座在椅子上,并未起身,他还在摇着纸扇,一幅悠闲自得的样子,好像他早已知道了结局是什么样的。
青衣人全身都已笼罩在刀风之下,看起来不但无法招架,似乎连躲都无处可躲!
谁知他既没有招架,也没有闪避,只是轻轻的一挥手。
明明红脸汉子出刀在先,青衣人出手在后,但是也不知怎地,红脸汉子的宝刀还未沾着青衣人的面具,青衣人的手已经掴在了他的脸上。
他只不过像是拍了一只蚊子一样,可是红脸汉子却像杀猪一般地嚎叫起来,一个跟头跌倒在地上。
等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他才发现右边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红里发黑,黑里透紫,红脸汉子变成了黑脸汉子,连右边的眼睛都挤的没了地方。
青衣人淡淡地道:“凭良心讲,我本来是不想杀你的,你死的实在有些冤枉,可是我这只手.......”
红脸汉子没肿的那半边脸还是红色的,可是另一半却是黑紫的死肉,每一寸皮肤都扭曲着,那模样真是说不出的恐怖狰狞。
他剩下的一只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他望着青衣人的手,惊恐道:“你的......你的手......”
青衣人的手上,戴着一只血红的铁手套,形状怪异而丑陋,但它的颜色却让人一瞧便心中胆寒。
红脸汉子眼中的惊恐已经变成了绝望,声音也越来越弱,喃喃道:“我究竟造了什么孽?竟然死在红魔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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