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蔚瞧着鬼船驶远了,才寻到一只破烂的木板,漂浮在湖面上。他现在还无法平静下来,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尤其是瞧见无忧公主,让他十分困惑。但是现在他没办法把事情理出个头绪来。
明月当空,湖面上平静如初,波澜不惊。旁边的湖面上,到处都是小船的碎屑残骸。
丁蔚必须回到陆地上,现在没有了船,他只能俯身在木板上,拼命地向天坑那个方向划了过去,那可不是一段很小的路程。他不停地划水,后来渐渐的胳膊都麻木了,他感觉不到自己在划水,他的意识也慢慢模糊起来,只有一点点求生的本能在支撑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早已精疲力尽,一动不动地趴在木板上,随着湖水飘荡。他恍恍惚惚得好像看到了湖岸,可是他不敢确定。在他昏迷过去之前,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叫,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当丁蔚渐渐有了意识的时候,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已做了水鬼,因为在昏迷期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片神秘的湖面,月夜、浓雾、一艘鬼船,狠狠地撞向了他。他仿佛又看到了鬼船头的徽记,那个狂笑着的怪人,还有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无忧公主……
突然,丁蔚觉得有人在推他的肩膀,他立刻大声叫了起来,他睁开眼,发现身边有很多人,但是他根本认不得这是些什么人。他只觉得眼前十分明亮,光亮刺得他眼睛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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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祭祀之厅
也不知过了多久,丁蔚才渐渐地完全清醒过来。那刺眼的光亮,不过是壁龛中的火把光,他的意识一直沉寂在无边的黑暗之中,骤然见到了火光,眼睛一时无法适应。
他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宽敞的厅堂之中,大厅的天花板很高,上面吊着好几盏大烛灯,周围墙壁上的火把,熊熊燃烧着,照的厅堂里十分明亮。他下意识地想要用手臂阻挡光线,可是手臂不听使唤,无论他如何用力,也抬不起来。
丁蔚的眼前有几个人影在晃动,只听一人忽然叫道:“他醒了!”,接着另一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叫马江进来。”不多时,丁蔚就瞧见了马伯,他这才明白,自己一定是被天坑族人救出了环湖。
马伯轻声道:“丁公子!你醒过来了?”
丁蔚勉强扬了扬嘴角,虚弱地应了一声,道:“嗯。”
那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又道:“给他服一粒灵丹!”然后,便有人剥开丁蔚的嘴唇,送入一粒药丸,又给他灌了一些清水。
丁蔚只觉一股冰凉之感,自口中流进了肚子里。他感觉药丸在腹中慢慢融化,数十道暖流立刻传遍全身,令人说不出来的舒服,片刻之后,他的体力竟然恢复了大半。
他立时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只见这间大厅很高很大,他躺在一块石板上,周围的墙壁竟是用黑曜石砌成,黝黑而明亮。四周还有许多动物头骨制成的装饰物,这里似乎是天坑族的祭祀之所。
那个苍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马江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丁蔚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老者坐在一张青石椅上,他须发皆白,面色平淡如水,双眼却炯炯有神,如两道寒光直射向丁蔚。
不多时,厅堂内只剩下丁蔚、马伯和那名老者,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马伯立时引荐道:“丁公子,这位是我们天坑族的鲁长老!”接着,又低声道:“天坑族人之中,除却族长之外,便是鲁长老地位最高,所以你有什么疑问,不妨尽可以问他老人家。”说完,毕恭毕敬地退至一边,垂首站在那鲁长老身旁。
丁蔚自然有无数的问题想要询问,可是一时不知从何问起,只好施礼道:“鲁长老,多谢相救!若不是你们,恐怕现在我已经在湖底喂了鱼鳖……”
鲁长老摆了摆手,淡淡道:“马江已将你的事情说与我听了。现在正是天坑行将大变之时,你们来这里,一定是为了道德经内篇之事。”
丁蔚也不隐瞒,点头道:“不错!我们一行来了八人,不过现在却只剩了我一人,其他的人生死未卜……”他并不关心段文龙和紫雾山庄那些人,但是对于静熙、石慕芸和黄绾三人,他还是十分担忧的。
鲁长老道:“你们所遇之事,十分诡异,却为何独剩你一人安然无恙?”
丁蔚挠了挠头,苦笑道:“这也是在下想要知道的事情……”
鲁长老面色沉了沉,缓缓道:“你知不知道,你前往的那片湖面,历来都是天坑族人的禁忌之地!”
说到这里,马伯的头垂得更低,好像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一样,他喃喃道:“我……我实在不该带马亚去那里。”
丁蔚想起了被撞碎的林七和已经疯了的马亚,凄然道:“是我害了他们。”说完,他瞧着鲁长老,话锋一转,道:“长老,为何那片湖面是禁忌之地,那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鲁长老沉吟不决之际,突然!顷刻间,地动山摇!整个厅堂剧烈摇晃了起来,不知从何处传来了“轰隆隆”的一连串巨响。厅堂内烛火摇曳,墙壁上“扑簌簌”掉下灰尘,就连屋顶上也震落下不少碎石块。
丁蔚第一个念头是,“地震了?还是火山爆发了?”他迷惑地望向鲁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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