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家里不是用铁网给弄了个圈拦吗,那黄皮子这样都能钻进去偷鸡?”
“是呢,那黄皮子爪子不知道啥做的,铁网愣是给挠烂了,弄出个窟窿来。”
爷爷这时候开口吩咐道:“这样,娃子你晚上别在家里待着了,拿着铁锹去你梅婶家守个夜,要看见那黄皮子,照头给拍死。”
梅婶一听,连忙摆手道:“刘叔,你这干啥,不就是只鸡嘛,还值当的让平安过去守个夜,人孩子身体刚好,别瞎做了。
再说了,黄皮子怎么都是个仙儿,拍死了再磨上人可咋整。”
梅婶说黄皮子是仙儿的事,在我们民间确实是广为流传。
中国民间老百姓供奉着“五大仙”,也称“五显财神”,分别是狐仙(狐狸),黄仙(黄皮子),白仙(刺猬),柳仙(蛇)和灰仙(老鼠)。
这黄仙也就是唤作黄二大爷,它呢,确实是有点神叨,村里的老人都说它可以左右人的精神,能像鬼一样,叫人染上“癔病”,而且多对农村的妇女下手。
照这么看,爷爷叫我晚上去梅婶家守夜,是觉着那黄皮子要对梅婶下手了。
爷爷安慰梅婶说:“什么仙儿不仙儿,磨不磨人的,那都是老百姓胡诌出来的。”
“刘叔说的没错,咱们村里的人都是爱自己吓唬自己,我前些年还给一黄皮子的皮扒下来去集上卖钱了,现在不啥事没有嘛。”
爷爷看梅婶被说的有点心动,又补充了句,“而且那黄皮子叼了你家三只鸡,怎么着也得叫它长个记性。”
梅婶人性格虽然好,但绝不是那种滥好人性格的,这黄皮子叼了自家三只鸡的事确实不能算了,当下一点头道:“那行,今晚上就靠平安给婶出这口恶气了。”
“好说,到时候我肯定一铁锹给拍地上。”
我说完,梅婶脑海里似乎已经想象出那个画面来,痛快的说道:“行!”
等我们吃完鸡汤后,梅婶捎带着把碗筷给洗了,这才回的家。
因为黄皮子都是大半夜才出去,现在刚八点不到,所以我在家歇会再去。
等梅婶走了后,李叔跟我爷爷交代了下寿衣店的事。
了解完情况后,我爷爷脸色有些凝重,嘀咕了句,“看来这阵子得把附近的小鬼全都收拾了。”
我见李叔和我爷爷已经唠完,开口问了句,“爷爷,咱家铁锹还在西偏房里放着吗?”
“在着呢,不过娃子我跟你说,这趟不是让你过去对付黄皮子的。”
“阿?不对付黄皮子?那我过去干啥阿?”
“你梅婶被黄皮子挠了魂魄,今晚得发了癔症,你过去在她家守着,等她一发病,帮她收了。”
“咋收阿?往嘴里灌黑狗血?还有,我咋瞧不出梅婶被黄皮子挠了魂魄来呢?”
“你没和大仙儿们斗过,不知道他们身上的那股骚味,等过了今晚,你再看别人的时候,就能觉察出来了。”说罢,我爷爷扭头问李叔,“小李,你身上应该带着银针了吧,我就不再翻箱倒柜的找了。”
“带着呢。”
李叔从裤腰带的铁扣上摸索了会,抽出根小拇指长短的银针来,对我说道:“今晚你梅婶发癔症的时候,你给她摁住了,仔细寻她身上的一处凸起,大概是玻璃球大小。
寻到后,你直接用银针戳破,她癔症也就好了。”
“嗯,那挠了梅婶的黄皮子咋办?它今晚要去了,我万一正好给梅婶医着癔症,叫它跑了咋整。”
李叔笑着说道:“黄皮子可不是你能对付的,你只管医好你梅婶的癔症就好。”
“不是我能对付的?”我有些不大相信,那大点的东西,照着脑袋给一铁锹不就老实了嘛。
“娃子,这五大仙儿虽说是畜生,但也挂着个‘仙儿’的号,千万别小瞧了它们。
有些时候,鬼瞧见了它们,都得绕着走呢。”
“这厉害?”爷爷说的我有点发毛,于是开口道:“那黄皮子要这厉害,它今晚过去了,我咋整?”
“那黄皮子今晚不会过去的。”李叔回答道。
“为啥?”
“大黑能寻到黄皮子的老窝,一会我回家牵了大黑,直接给它端了。”
李叔的这番话算是打消了我的后顾之忧,待我从他手里接过银针,拿纸给包好后,刚想去抬腿走,有俩小孩从我旁边冒了出来,正是在我家待着的小乞丐。
断臂小乞丐笑着跟我说道:“哥哥,我好想你阿。”
他说完后,旁边傻了的乞丐流着哈喇子,拍掌重复道:“想...想...”
我蹲下身子,摸着断臂小乞丐的脑袋说道:“哥哥也想你,不过哥哥现在有点事,等回来再陪你好不?”
“好!”断臂小乞丐虽然答应的痛快,但眼神里还是闪过了一丝失望。
说起来,小乞丐的头七应该就是这两天了,盼着下辈子投生个好人家,可别再受苦了。
正文卷 第四十七章 尖嘴细耳
推梅婶家大铁门的时候,开门“嘎吱”的响声比较刺耳,屋内屋外都听得到,那梅婶自然是知道我来了,从里屋招呼道:“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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