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我在那儿_老琚啊老琚【完结】(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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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神色黯然的龙川,我说,“一切都过去了!”

  龙川慢慢地摇摇头,“有些事情,有些经历,只有亲身体会过才能明白,那是过不去的。永远也不可能过去。”

  我理解,这些经历,已经成了一个烙印,深深地烙在龙川的心里。

  龙川说,“我曾经去过美斯乐,当时那感觉让人无法释怀。这些93师的将士虽然加入了泰国籍,但他们丝毫不掩饰他们想念故国的心情。那里面有成排成排堆积着厚厚的灰尘的枪炮。他们的大门口贴着一幅对联:孤儿是我们的名字,回家是梦里的呼唤。这些文字让人看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酸。感到就像弃儿,只能在梦里露出苦笑。在美斯乐,当地人绝大多数都是华人,其中又以云南人为主。普通话和云南话是这里的“官方语言”,就连周围的少数民族都会说上几句。在这里,房子是中式的,家家户户的门口还贴着大红色的春联。至于吃的更不用说,以云南菜为主,外加几道中泰合璧的新鲜菜。那里的农贸市场摆摊的不仅有华人,还有周围的苗族、瑶族和阿卡族等,大家相处得很融洽,都说着中文。市场上玉米、南瓜、西葫芦、笋、莲白、咸菜、各种干货等等应有尽有。但在那里,给人印象最深的还是学校。当年93师来到美斯乐的时候,许多将士已经有了眷属。小孩子的教育问题摆在了面前。为了能够在异国他乡保留住中华文化的根,有人创办了兴华学校。这所学校包括了从幼儿园到中学的全部年级,学生们在这里接受与台湾小孩同样的中文教育。兴华学校如今的教师大多是从台湾等地过来的华人义工。记得那天,我参观学校的时候还没有到上课时间,所以诺大的操场上空无一人。教室大都锁着门,我只好透过窗户往里瞧。教室是按照台湾学校的风格设置的。课桌和椅子都很简陋,有些椅子还是塑料做的,看起来就像中国的乡村学校一样。看到美斯乐,我不能不想到我出生的地方,滇缅边区的一个小镇。小镇上,还有许多93师的老兵,当年,就是他们不愿放弃自己的祖国,拒绝加入缅甸籍。就是当他们已经成为花甲之年时。他们仍一次次向祖国提出,希望回到自己的祖国,毕竟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是,他们的要求一次次被拒绝。终于,留守滇缅边区的93师的这一部分官兵,成了一只没有祖国的军队。多少年来,他们为了生存,进行着不懈的战斗,体现着龙的传人的坚韧和坚忍。在异国他乡,他们不得不和缅甸政府军开战、和印缅联军开战、他们和黑帮开战、他们和缅共开战。但他们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们是炎黄子孙,他们每年还在过着春节、端午、中秋,唱着中国的民歌,说着汉语。”

  龙川低下了头,接着说,“我就是他们的后裔。我就是那些被祖国抛弃的,没有国籍的人中的一员。你没有体会过这些,不会知道,我只要想起这些,我的心里会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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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我的复仇:四十四、毒源

  过了许久,龙川才渐渐地平静下来。他说,

  “93师注定是一个历史的悲剧。虽然他们的遭遇中让人不无怜惜,但当年为了生存,他们种植鸦片,使毒品泛滥,并让日后这一带成了世界毒品之源。”我说,

  “给我详细地说说这方面的情况吧?”龙川点点头,说,

  “金三角处于缅甸泰国和老挝三个国家的交界之处。因为处在这样复杂的地域之中,对于管理者,是很难真正深入进行统治。所以,当地的治安非常混乱。一直以来,这里的毒品泛滥,当地人也觉得吸毒贩毒这件事理所当然,这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由于炼制毒品的厂子,大部分都设置在深山中,所以也就逃避了当地政府的搜查。茂密的树林是最好的掩护,同时,警卫严格,稍有风吹草动,就可以随时搬迁。同时,厂子都有很多自用的军队,这些军队除了打战之外,更多的是给自己工厂当保卫。有的厂子为了让这些士兵认真卖命,给他们的报酬也很优厚,甚至可以根据毒品的利润进行分红。所以,大多数士兵的生活过的也算宽裕。毒贩们在自己管辖区域种植了大量罂粟,不仅如此,他们还设置了毒品过境税收,甚至在此基础上,打造自己的品牌。我之前服务的那个公司,自然也有自己的海洛因、吗啡提炼厂,厂子设在公司控制区内的一个深山密林中,厂区警卫森严,外人根本无法接近。我曾经在其中的一个厂子做过守卫,那个提炼厂很简陋,为了方便可以随时搬迁,设在几栋茅草屋中。我亲眼看到过鸦片、吗啡、海洛因提炼过程。第一间草屋里,几个人先用大铁锅煮着生鸦片。边上,一大堆生鸦片像排球一样大,用塑料袋裹着,堆在屋子里。一个人把生鸦片放入铁桶中,桶里已放了水。放好后,另一个人把铁桶放入一个正在烧煮着热水的大铁锅中,利用锅中的热水,把铁桶里的水加热。据说水温要保持在80摄氏度左右,因为水温若超过85度,吗啡的品质就会变得很低劣。一个男人不断地用一根木棒将铁桶里的生鸦片搅动,生鸦片逐渐溶于水中,另一个人则不断注意锅里的温度计以及锅下的柴火。生鸦片完全溶化后,第三个人倒了一大瓢的生石灰入铁桶里,拿木棒的人则不停地搅拌着,这时生石灰把鸦片液分解成吗啡和少许可卡因。这时,鸦片液呈乳浊色。于是木棒不再搅动,鸦片液里的其他生物碱、硫酸钙、及不溶解的胶质物都沉淀到桶底,鸦片液变成淡茶色了。第一个人提起铁桶,把鸦片液从一块绷着布的木框上倒入另一桶里,鸦片液经过这些紧绷的布滤过,把沉淀物过滤掉。滤好的鸦片液又重新如第一次一样在稍加热,第三个人放入两大瓢的氯化铵并加以搅拌。氯化铵使吗啡结晶而沉淀,再经过布的过滤,吗啡就自溶液中分离出来,这些灰黄色的结晶物就是吗啡了。听这些人说,普通10公斤重的生鸦片只能炼出1公斤左右的吗啡。这种第一道炼出来的吗啡呈灰黄色,并非100%的纯品,它仍含有一部分的可卡因。把这种吗啡压成块状后,金三角的人通称为黄批。精制吗啡结晶有一部分送到隔壁的房间里去提炼成更纯的吗啡,而大部分就这样装成一包一包运到隐藏在其他地方的海洛因工厂去了。在另一间草房里,我看到一个工人用一个量筒,把量好的丙酮倒入大搪瓷盆的精制吗啡中,然后轻轻搅拌,让混合物自动起化学作用,再把溶液经过滤纸滤过后就得到了雪白色。这个工人告诉我,这就是纯度在99%以上的吗啡了。这种吗啡压成块,就称为白块。把吗啡提炼成海洛因,则需要加入醋酸酥等化学药品,经过滤,结晶而成。其中最高级的海洛因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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