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闻一鸣并没有什么武功,可是他看得出来,那位很少动手的道人才是真正的高手。他气定神闲,怀抱佛尘立于当下,从不主动出手,但若有武器出现在他佛尘范围之内,他的佛尘就飞了出去,百发百中。然后一收掌,佛尘又飞了回来。倒是那位使银练的,忙了个不亦乐乎。一根银练使得密不透风,煞是好看。可是架不住葵花夫人这个老妖婆的三千长发,每一根都可当枪使、当刀剁、当绳子捆人,还可当针般扎人,可谓歹毒霸道之极。可怜那位大黑球一般的猿人,银练舞的章法越来越乱,明显已不是对手。他嚷嚷着让同伴“瞎眼老道”赶紧出手相救。可老头硬是和没听见一样,仍然只在对方进入他防范范围之内才出手一招。
大黑球急得要跳脚,一边把银练舞成个银蛇狂舞。说你老人家咋这样?啥辰光了你还要遵守啥劳什子道义?老妖婆早和你恩断义绝,你又何必拘泥于当初的誓言?老妖婆听说,气得妖目四射,大声呵斥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丑货,居然敢挑唆本宫与至善多年的恩情。快快给我纳命来!”
言罢,所有的头发丝都化成了利箭,花样百出地朝他们袭来。一束长发有力地抽打在若云的脸上,把她痛醒了,嘴里发出一声惨呼,瞪眼望着老妖婆把一头长发使得出神入化,也算令人叹为观止了。
当老妖婆把长发当箭再次向闻一鸣和若云身上使来的时候,一直守株待兔的道长突然纵了过来。佛尘上的一束马尾登时也变成了一把把银针,向老妖婆的长发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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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遥远的传说:七十九、葵花夫人和罗盘夫人
立刻,老妖婆的长发就耍耍地断了一片,心疼得老妖直跳脚。大骂至善违背当初的誓言,不是一个守信君子,让人鄙夷加齿冷。
老道闻言果然收回了佛尘,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若不出手攻击那两个不会功夫的凡人,我是不打算出手对付你的,是你自己这些年来做事太过分了。前日夜观星象,已知你命不久矣,因此也懒得和你一般见识。只是你现在走得越来越远了。葵花,你若肯听老道一句劝,放下屠刀立地可成佛。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欺负你。若你执迷不悟,对不起葵花,今日就将是你命陨之时。天理昭昭,疏而不漏,我亦爱莫能助。”
葵花夫人气得几乎要咬碎一地银牙。更不打话,把全身的怨气和戾气统统倾泻在如藤的长发里,从上下左右的方向去攻击道长。
道长长叹一声道:“天作孽犹可说,妖作孽不可活!也罢,你我早已恩断义绝,我也就不必再念旧情了。这么多年来我任由你在眼皮底下兴风作浪,已是违了天理道义,是时候还百姓一个公道了!”言罢,口诵真经,佛尘根根竖起,如戟似剑,朝着葵花夫人齐齐射去。刹时间,青丝剑,佛尘戟,牢牢纠缠,各不相让,打得是惊心动魄、地动山摇。若云握着闻一鸣的手,一直在微颤着。
半盏茶的功夫,葵花夫人已露败绩。她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根穿了七孔的人的腿胫骨,放在嘴里呜呜地吹了起来。声音非常凄厉刺耳,让人掩耳不迭。别说闻一鸣和若云这两个没有功夫的菜鸟,就连葵花夫人自己的手下也一个个以手掩耳,脸色变得煞白。还没眨眼的功夫,一身红衣的罗盘夫人就从地底冒了出来。她怪异的行为和怪异的着装委实让两个现代人吓了一大跳。但见罗盘夫人一身红衣红得是那样的怵目惊心,混身湿漉漉的,仿佛是新鲜的血在她衣服上流淌。这都不算什么,真正让人不忍猝睹的是她的肩窝处钻出七八条双头赤练蛇来,每条蛇的两个三角形的脑袋上都伸出两条红红的蛇信,四下里寻找攻击目标。
若云从小就最怕蛇,吓得脸色惨白,浑身筛糠一般抖动。闻一鸣虽然内心也万分畏惧,却勇敢地把她藏在自己的身后。两人相握的手心里满是汗,互相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颤抖。
原来罗盘夫人的武功居然比葵花夫人更好。她一出手黑子就无招架之力,赶紧和老道换了个位置。老道对付葵花夫人其实还是留了几分力道,换了妖异淫邪的罗盘夫人做对手,他的佛尘不再讲究慈悲为怀,招招稳准狠,对着罗盘夫人和她的双头蛇们毫不留情地杀去。黑子这里,对付葵花夫人很是不易,不一会就显得独力难支。老道时不时地要分心过来救助黑子,因此也难再如前番那般从容镇定。
手下丫鬟们也伺机而动,她们对付不了老道与黑子,就趁二人力战二妖的时候偷偷逼近闻一鸣和若云二人。到得此时,尽管二人心惊胆颤,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迎战。幸好,两人在肖国和波尔的调教下多少会点擒拿手、跆拳道什么的,对着丫鬟小妖们跳跃腾挪,摆好了格斗的架势。生活在大宋朝的小妖们没看见过这么奇怪的路数,感觉两个人一个劲地耸起肩膀蹦蹦跳跳的,不像是与人搏击,到更像是在跳舞。这些花草幻化成妖的丫鬟们还不足百年,在人类里相当于婴幼儿,应变及判断能力差许多。只管你捱我我捱你的,不敢轻易上前招呼这对怪异的男女。这为大家赢取了宝贵的时间。两伙人分成三队厮杀,煞是惊天地泣鬼神,直打了个地动山摇。
罗盘夫人的双头赤练蛇煞是诡异,它们仿佛修炼过孙子兵法般,懂得声东击西。老道毕竟是眼瞎之人,行动全靠听音辨识方向。谁想有一条赤练蛇,居然屏住一切声息,悄悄地游走到了闻一鸣和若云二人跟前。这个蛇妖足以令人胆寒。它高昂起的两个蛇头突然变得无限延伸,正好一边一个对准了二人的咽喉。蛇嘴里发出胜利的嘶嘶声,分叉的蛇信火一般的红,向着呆若木鸡的二人疾射出去。此刻,瞎眼老道和罗盘夫人战到了紧要关头,一柄佛尘在手既发不出去又收不回来,力道全在对歭之中,实在无暇他顾。黑子就更窘迫。他的白练已被葵花夫人的头发绞断成好几截,手里握着的长度已舞不出大圆圈,眼睁睁地望着狞笑着的老妖婆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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