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我想回家!”
柔儿哭了,她哭道:“可,可太清院也是你的家啊,柔儿也是你的妻子啊!”
小道士心疼地搂紧了她,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柔儿,我们这次来京城,要做的事其实早就做完了,对不对?我之所以一直不舍得离去,一个是要从张天师那多学些符篆之术。另外一个便是想多陪陪你,一心一意地和你呆上一段时间。”
“可现在,若雪她要生了。我必须得陪伴在她身边,一起看着我和她的孩子出世。我不能那么自私,丢下她一个人孤伶伶地守在青城,而我却在京城,和你缠缠绵绵。那样若雪必会恨我,孩子长大以后也会恨我,我自己也会于心不安的。”
“柔儿,我回青城,你、清妍、吴姐姐也自然会随我回去。我们还是会在一起,不过是换了一个家。”
柔儿哭道:“道士哥哥坚持要回去,奴奴自然会听话。可是奴奴想让道士哥哥知道,这里,是奴奴一个人的家。而那里,却是奴奴和那女人两个人的家。奴奴喜欢这里,不喜欢那里。”
说完,柔儿大哭着跑了出去。
两女一见大惊。
吴姐姐急急追了出去,柳清妍却气冲冲地走到小道士面前,恶狠狠地说道:“好个张天一,说,你怎么害柔儿哭了,想找死是不?”
小道士苦笑。
听完事情经过后,柳清妍怒道:“好一个负心人,怪不得柔儿这般伤心。“
小道士叹道:“清妍,我这么做难道错了?”
柳清妍语塞,恨恨一跺脚:“你们的破事,我说了不会再插手,我管你去死。”
柳清妍恨恨离去,小道士看着天上的弯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呆在亭中,他也不知道坐了很久。吴姐姐来了。
“柔儿她,她还好吗?”
“哭了很久,现在好了,倚在清妍妹妹的怀里睡着了。”
“她,她怪我吗?”
“自然不会。只是一时很难接受罢了。”
“哎!吴姐姐,你说,我这么做,对柔儿是不是太残忍?”
“或许有些,但你做得对。我曾经生过孩子,我知道生孩子对女人来说,就是一场生死大劫。那种苦苦的煎熬,那处撕心裂肺的痛,是男人永远都无法体会的。所以每个女人都渴望,在那个时候自己的夫君能陪在身边。”
“弟弟,如果我是那个许若雪,你若不回去,我定会恨你。即便当时不说,但这根刺会永远地留在心里,时时刺来,刺得钻心地疼。所以你必须回去。”
“嗯,姐姐。不过回去之前,我至少还有件事要做。算算时间,这件事也该可以着手了。”
临安,国子临,太学。
文思亭。
亭中有二人。主位上一老者击掌叹道:“某自幼崇道,数十年来精研道经,自以为对道深有了解。可今日相谈,某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小神仙所论,真真是,字字珠玑啊!”
他起身,一拱手:“某,叹服。无愧是名满京城的小神仙!”
小道士淡淡一笑,笑得果真大有出尘之气。
酒过三巡,借着醉意,那老者说道:“今日得见小神仙,某荣幸之至!若能得小神仙赐下神符,某定三生有幸。”
他这番请求,小道士却没回答。
看着亭外行来的一群太学生,小道士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神符又能如何,不过得一两年之效。祭酒,贫道今日送你一份大福缘。”
“哦,”国子监李祭酒不动声色地捊了下胡须:“小神仙此话何解?”
论官秩,李祭酒只是从四品。但他执掌国子监,却是清贵至极。这天下,有资格说送他一份大福缘的人,还真没两个。所以这话,他却是不敢信。
小道士起身,走向那群太学生。
在一人身前转了三圈后,小道士指着那人,大笑道:“有趣,真真有趣。贫道习练望气之术已有多年,却直到今日,才得已见此奇景。”
“此子之气,气清而不浊,气凝而不散。色呈紫,形似印。此子日后必进士及第,必官运亨通!”
“祭酒,你的大福缘,便落在此子身上。信或不信,贫道随你。”
说完,小道士大笑着,竟直接转身离去。
那人讶然,一脸莫名其妙,实在不知此人是谁,为何说出这番话。
这群太学生一惊之后,有人便笑道:“这是哪来的……”
话未说完,一声大喝响起:“闭嘴,休得胡言。”
一见是李祭酒,这群太学生立时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李祭酒问那人:“你不知此人是谁?”
那人茫然摇头:“学生真不知!”
李祭酒人老成精,只看他神色,就断定他的确不认识小道士,于是微笑。
朝着小道士的背影,李祭酒一拱手,大声说道:“尔等可知此人是谁?他正是,名满京城的小神仙,天一派的天一道长!”
“小神仙仙术通玄,却向来不泄露天机。今日可是他头一遭,开口点评某人啊!”
众太学生大惊,一惊之后,齐齐看上那人,眼中、脸上,尽是无尽的艳羡。
52书库推荐浏览: 谈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