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公苦笑道:“夫人,我不过是口花花了几句,最多就是再摸了摸小手。夫人都已经把我身边的小丫环,全给换成了老婆子,怎地还不依不饶,没得让女婿看了笑话。”
国公夫人便放过了他,笑道:“贤婿这次来了,可得好好住些时日。”
小道士应道:“是。小婿听从吩咐。”
他问道:“这府第,不是以前的田府吗?”
国公夫人抿嘴一笑:“正是!当日圣旨一到,成都府上下官员都傻了眼。那几个负责抄家的混蛋,更是浑身冷汗直冒。”
“那些抄去的东西,别的好说,不过是费些周折罢了。那三十七锭金元宝,却是让府衙大大地出了一次血。直折腾了一个多月,整得鸡飞狗跳的,才凑了整齐。”
“这些都不是紧要的,我可是请国公爷,在府衙坐了七天,逼着官府还我女儿。堂堂大宋的县主,竟在官府的手中弄丢了,生死不知,这个责任谁敢承担?那群狗官逼极了,就联合起来,罗织了无数罪名,将那田副都指挥使给罢了官、抄了家、下了狱,只待秋后问斩。田家辛苦了十几年,才营造出的这片新宅,便做了新的国公府。”
小道士拍掌笑道:“正该如此,哼,那帮狗官在国公府落难时,一个个争着抢着落井下石。这下,让他们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砸断了最好。”
国公爷捻须微笑,状极得意。
小道士问:“我夫人现在可好?”
国公夫人微微一笑,笑中几许狡黠:“我的宝贝女儿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怎地还问我好不好。”
小道士苦笑:“小婿说得,自然是柔儿的肉身。”
国公爷点头:“有我们这做父母的照顾着,当然大好,贤婿且放一万个心。”
小道士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可得多谢谢扶柳村的李老啊!”
国公夫人似笑非笑地说道:“说起扶柳村,我看啊,最该谢的,却是那李三娘。”
“我女儿那些时日,都是李三娘亲自照看着。那是事无巨细,细心至极。她有这份好心,说起来还得*贤婿的福,是不?”
小道士立时额头有汗,隐隐冒出,他讪笑道:“李三娘确实好心,也确实细心。”
国公夫人接口说道:“也确实多情!她话里话外的,老是在打探贤婿的消息,对贤婿可真真关心的紧啊!”
小道士苦笑:“小婿救了她全家上下,她是很感恩的。”
国公夫人淡淡说道:“说感恩也好,说多情也好,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好教贤婿得知,我们去的时候,刚好赶上李家大婚,这李三娘依约嫁进了谢家。”
说到这,她轻轻一叹:“李三娘分明不愿嫁,搂着我女儿,哭得一个死去活来。可婚约已定,便是再不想嫁,便是明知前面是火坑,她也只能闭着眼睛往里跳。”
“可惜了啊,这么一个美丽善良的好娘子!”
小道士听了,只觉得心一疼,脑中不由地想起了那个暗夜里,那双娇喘着,张开的红唇!还有离别时的,那一曲《思良人》!
国公夫人一直在盯着他看,见状怒道:“你却是能讨女人欢心。李三娘倒也罢了,勉强还算是清白。那个许若雪,呵呵,是谁说,许若雪才是夫人,我的宝贝女儿只是你的妾?”
说到这,国公夫人声色俱厉,便是李国公,也怒目相对。
小道士额头的冷汗终于冒了出来,他苦笑道:“这个其中缘由复杂,小婿当时也是身不由己。但小婿以性命担保,柔儿是我的结发妻子。她堂堂的柔静县主,也无人敢将她视作妾室。”
李国公和国公夫人沉默了。李国公叹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若不是国公府前次大难,你跑前跑后帮了大忙,当时在京城,某便要跟你翻脸。”
国公夫人冷冷说道:“前次柔儿说,她的魂体已再回不了肉身。现在她的肉身整日躺在床上,无知无觉。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这模样倒是与死了无异。”
“哼,若非柔儿现在情况如此特殊,你和那许若雪的事,我国公府必得好好跟你计较计较。少不得,还要告上一次御状!”
小道士擦去额头的冷汗,苦笑道:“柔儿一切大好,谁都不敢让她受半点委屈。晚点,泰山大人和岳母娘自可亲自问她。”
国公夫人冷哼一声:“只要我女儿好,有些事,我们也不想知道。但是张天一,你切得记住,若是你敢让柔儿受半点委屈,那就别怪我国公府不给你情面!”
小道士拜伏于地,恭敬应道:“是,小婿知道了。”
国公夫人一拂袖:“下去看柔儿吧!哼,看你就生气。”
小道士恭敬后退。
出得门来,小道士才发现自己已是汗流浃背。
小道士苦笑:柔儿啊柔儿,我一直为你感到遗憾。现在看来,哎,你果然还是做生魂好啊!
在丫环的带领下,小道士去往柔儿新的闺楼。
路上却遇着一人,穿着粗布衣服,大着肚子,手里端着木盆,盆中放些湿衣。
这人,却是秋萩!
秋萩见有人来,急急低头,让到路边。可那人却在她身边停下,她抬头一看,浑身大震,“砰”的一声,手中的木盆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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