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倨而后恭,真小人行径!小道士懒得理他,绕过他就要走。
却不料朱右正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把抱住小道士的大腿,哭道:“小神仙啊,小的家里花了天大的力气,才为小的谋到这右正之位。小的坐上去才不到两个月,这要是被撸下去了,家里定会生生打死小的啊!求小神仙饶命。”
见他哭得可怜,小道士便有些犹豫。朱右正急急再说道:“小神仙,其实只要你报出名号,小的便是有十个狗胆,也万不敢冒犯你的仙威啊!京师谁不知道小神仙你神通广大?”
小道士心中长叹,我去啊,我哪知道我的名号这般管用?我哪知道不过是用了顿御膳,就能将你吓成这样?
看朱右正如小狗般地看着自己,小道士终不忍心:“你起来吧!”
“好好想一想,那拘魂令是怎么丢的。若是贫道将吴姐姐寻了回来,贫道便饶你这一次。若是寻不回来,那就休怪贫道无情!”
朱右正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他从地上爬起,急急跑到那群道士中间,说道:“这拘魂令我一直贴身藏着,好好地怎会不见?大家赶紧想想,这是怎么回事。想到了,我必有厚报,定有厚报!”
一道士问:“大人是不是不小心掉了?”
朱右正摇头:“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是加了十二分小心,万不可能掉了。”
“大人,你确定这拘魂令在身上时,是什么时候?”
朱右正想了想:“酉时,用过晚饭后我还摸过,那时确定还在。”
“酉时?莫不是,是那醉道人?”
朱右正一听,立时跳了起来,大叫道:“是他,定是他。”
他跑到小道士面前,点头哈腰地说道:“小神仙,小的知道了,知道是谁偷走了拘魂令。是一个醉道人。”
“醉道人?”听到这三个字,小道士心中大动。
朱右正急急说道:“是他,定是他。”
“今日酉时,我等赶路累了,就找了处空地,休息一下。”
“用过干粮后,小的一时酒瘾上了头,就取出酒壶,美美地喝了几口。”
“喝的正上过瘾时,路边却钻出一个臭道士,嚷嚷着什么,天下道士是一家,叫小的请他喝酒。”
“小的自然不愿意,这酒可是临安王家的桃花酒,还是十年陈酿,小的也是花了不小的力气,哪能让给一个不相关的路人。”
“见小的不理他,那道士便取出银子,说要花钱买。小的哪在乎这点钱,就赶他走。可他只是不走,厚着脸皮凑过来,说没得酒喝,也得闻下酒气。”
“有这么一个臭道士粘在身边,小的喝酒的雅兴便全没了。一怒之下,小的便叫大伙赶他走。推推攘攘中,那臭道士就在小的身上撞了一下。现在想来,那块拘魂令定是在那时,被他使出手脚,给偷了去。”
嗜酒如命?我去啊,这话里的那臭道士,怎么那么像我的一个故人,不会这般巧吧。
小道士心里嘀咕,便问:“你且说说,那道士生得什么的模样?”
朱右正说道:“那道士生得五大三粗,不像个道人,倒像个武夫。他身后有背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包裹,腰间别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他身上脏兮兮、臭烘烘的,还有股极冲鼻子的酒味。那酒味重的,就像在酒里泡了七天七夜。”
没错了,此醉道人便是彼醉道人!
一别近两年,这老醉鬼竟还没醉死,实在是,难得啊难得。
朱右正恨恨说道:“那醉道人竟敢使出这等卑鄙手段,坏了小神仙的大事。待小的回到临安后,定要将他找出,让他好看。”
小道士摇头苦笑:“右正大人,此事便到此为止吧。那醉道人是贫道的一个故交,吴姐姐在他手上,可保无恙。就这样吧,你无需再多事。”
朱右正欲言又止,点头说:“好,小的便听小神仙的吩咐。”
“对了,他和你们分别后,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朱右正手一指:“南边。”
“好。”小道士叫上许若雪,便往南边行去。
走了几步,他忽然想起一事,叫道:“等等,你说,你是道录司的右正?”
朱右正刚放下去的心,猛地又提了起来,他笑道:“是的。小神仙有什么要小的效劳的,小的定会尽全力。”
小道士皱眉说道:“贫道怎么记得,道录司右正姓朱,名德正,道号空玄子?”
朱若正点头:“是,朱师叔任右正之位达六年之久。只是三个月前,朱师叔已卸去道录司右正并太史局丞,从此云游四海,做他的陆地活神仙去了。”
“什么!”小道士这一惊,非同小可。
自确定朱雀儿的爹爹,空玄子便是隐龙的首领,正是自己的生死大敌之后,小道士便一直在逃避此事。
甚至,在进了临安城后,他也找出种种借口,就是不去道录司和太史局,去找空玄子。
他不知道,当自己见到空玄子后,是该腆着一张脸,笑道问:“尊长,小子好久不见雀儿,很是想念她。尊长请她出来,让小子见一见。”
或者是,自己拨出长剑,剑指空玄子,大喝一声:“兀那贼道士,真害苦了道爷我。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回合,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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