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一程,身后阴气炸起,巨蛇钻了出来,冷冷地看着他。
在正午的阳光中,小道士停住脚步,转身,看着那狰狞的巨蛇。
一人一蛇,就这般远远对视。眼中,都有无尽的杀气。
许若雪颤声问道:“夫,夫君,醉道人嘞,他,他怎么没跟着一起出来?”
小道士流着泪,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主动断后,用他的一条命,换了我的一条命。”
尽管早有预料,许若雪还是大惊:“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这样,夫君不是说,毁了那法瓶,这白衣大仙定会重伤?”
小道士恨声说道:“那法瓶根本不是白衣大仙的寄魂之所。那就是一个陷阱,一个让我们误以为胜券在握,引我们主动前去送死的陷阱。”
许若雪惊道:“怎么会这样?那真正的寄魂之所在哪?”
是啊,那真正的寄魂之所在哪?
在哪?
在哪?
必须得找到,一定得找到,不然这妖神根本无法战胜!
可,它在哪?
大仙洞洞口,巨蛇冷冷地看了小道士一眼,然后,缓缓退却。
小道士死死地盯着巨蛇。他不甘心,他绝不甘心,让这杀死醉道人的凶手,就这般从容退去。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除非,除非能找到,寄魂之所!
死死地盯着大仙洞口的小道士,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他忽然想起了,醉道人曾经说过的一番话:这石头看着像是块石头,可实际上它更像是木头,或者是别的什么,但总之就不应该是石头。
他再想起了一件事,有几人看到过,巩德正盘膝静坐在那堆废墟上,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施法。他坐的位置,就是当初供奉香火的位置。
而那供奉香火的位置,其正上方,便是醉道人所说的,那块奇怪的石头。
小道士脑中灵光一闪:一块像木头的石头,正处在香火之上。而巩德正盘膝坐在那石头下,念咒施法!
难道,小道士一时心跳如擂鼓:难道这块石头,就是,就是白衣大仙的寄魂之所,是真正的寄魂之所!
对,有可能,很有可能!
一种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脑子一热,小道士忽然冲了过去,向巨蛇冲了过去!
自己绝对不能,让这杀死了老哥的妖神,就这么从容退却!不然,自己此生心不安!
所以,他要赌,拿自己的生命,去赌!
赌赢了,妖神死;赌输了,自己死!
许若雪骇然失色,伸手去抓他,却抓了个空。她失声惊呼:“夫君!”
小道士吼道:“那块怪石,像木头的,碎了它,碎了它!”
正缓缓退却的巨蛇回头,发出了一声嘶吼,猛地向小道士冲来。
一人一蛇,迅速地接近。
小道士啊啊大叫着,用尽全身力气,他高高跃起。他双手高举铜钱剑,身上剩下的所有法力,尽数灌入剑中。
铜钱剑,白光隐现。
他用手中的剑,狠狠地,刺入那,如小山般撞来的,狰狞的蛇头!
一个小道士,一柄铜钱剑,冲向,那无敌的妖神!这举动,几与送死无异。
可小道士就这么做了!
人活世上,有些事,不管是冲动抑或疯狂,总得要去做一下!不做,终生必遗憾。而做一下,哪怕以后会后悔,至少,不会遗憾!
所以,小道士就这么做了!
在他撕心裂肺的大吼声中,白光闪现的铜钱剑,与那小山般狰狞的蛇头,狠狠相撞!
正文 491 敬壶酒,唱曲招魂
当看着自己的夫君,发出声绝不敢称雄壮的呐喊。当看到自己的夫君,那绝不敢称雄伟的身子,高高跃起,迎上那小山似的蛇头时,许若雪的心跳,骤然停滞!
她失声惊呼“夫君”,然后就那么不敢置信地看着,甚至都没做出任何其它反应!
幸好夫君的那声大喝,还是传入了她耳中:“那块怪石,像木头的,碎了它,碎了它!”
生死之际,许若雪甚至来不及去想,夫君说的那块像木头的怪石是什么,在哪里?似乎心有灵犀,她只是用尽全力掷出了,手中的血海剑!
血海剑从没有一刻,想此刻这般飞得那么快。
可再快,能救回夫君的命吗?许若雪不知道。
阴气,刺骨!
纵是运转了全身的内力,此刻小道士觉得自己,全身冰凉而发麻。
可纵是如此,铜钱剑依旧发着白光,向猛然张开了的血盆大口,狠狠刺去。
用尽一切、不顾一切地刺去!
自己现在,就是一只扑火的飞蛾吧。小道士想着。
当生死将分时,他的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悔意。为了那些爱自己、自己爱的人!
可剑出,已无回!
小道士闭上眼。
剑落!
剑落空!
剑落了空!
剑竟落了空!
小道士猛然睁大眼,他看到,自己面前那分明就是实质的蛇头,在迅速地崩溃!
这是?他抬头,头顶上木屑飞扬,那块像石头的木头,已被彻底粉碎!
它原本所在的位置,插着一柄剑,血海剑!
好样的啊,张天一,你赌对了。
好样的啊,夫人,你太厉害了!
身子落地,小道士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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