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木头终于有了反应,他说:“我已经,在用心。”
这么认真地说了一句几近完整的话,看来,木头真的是在用心防备。可,小道士看了看又变得木木的木头,心中苦笑:这世上若有人能从这根木头的神情中,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现在在做什么,那人定不是人,而是神!
事实证明,丘木头真的是在很用心、很用心地防备。
密林中数声弦响,四支利箭忽地向两人射来。
说时迟,哪时快,小道士一声清叱,手中长剑递出,铮铮两声,射来的两支利箭已被挡住。
而丘木头的动作,竟比小道士还快上一分,手中剑一斩,两箭斩断。
浑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两人继续策马前行,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
再行一段,又是四支利箭飞来。自然无功。
连续数箭之后,暗中埋伏之人想来知道弓弩无效,便不再白费力气。一声呐喊,六个江湖高手猛地向两人杀来,来势极凶。
于无声无息中,丘木头木木的身子直直地向那六人冲去,手中长剑猛地刺出两剑。
那六人哪里料得到,他竟会舍了小道士主动出击,一时措手不防。当先两人避无可避,直接迎上。
然后,两声巨响。
这两剑,丘木头蓄势已久,是全力出手。他苦修内力二十几年,一心一意,内力之雄厚天下几人能及?大意之下,这两人浑身剧震,一人剑断,被一剑刺中前胸,当场身死。另一人刀厚,手中大刀脱手而出,人虽险险避过,右手却颤抖不停,一时已是失去再战之力。
那人大惊,喝道:“小心,此人内力浑厚无比,不可硬拼。”
剩下四人中,左边两人扑向丘木头,右边两人扑向小道士。
丘木头脚下猛退,刺向右边一人。那人一个纵身,脚刚落地,立足还未稳,眼前忽然现出一剑。
那情形,便似那一剑就一直在那,而他自己主动将心口往剑上撞去。这人提得一口气已尽,哪里还能闪躲得了。他只能抗出一声闷哼,眼睁睁地看着,一剑穿了自己的心。
好!小道士大赞:好个奕战术,好个丘木头。
这神妙的一剑,将剩下三人吓了一跳,再不敢丝毫大意。左边两人便缠住丘木头,右边一人继续向小道士杀来。
小道士早已严阵以待,二话不说,抢先刺来。这一剑,竟是极快、极准。
这人大吃一惊,身子急退,弓身,一招“力劈华山”,当头砍来。
小道士脚下先走乾位,再往坎位一点,瞬间退到兑位,落脚时已在那人左侧,一剑直取他心口。
这人措不及防,好在他轻功了得,脚下一滑,堪堪避过,却已惊出一头冷汗。
两人争斗了十几个回合。小道士越来越感吃力,再是凝神应敌,也有两次险受伤害。
那一边,丘木头一咬牙,身子微微一动,避过身子要害,手中一剑刺出。
围住他的两人极擅长合击之术,两人联手,将丘木头缠得死死的。此时一人攻敌要害,另一人便在身后等着,只待丘木头被逼后退后,再刺他后背。
可谁知,丘木头竟不退。
他明明可以避过,可他竟不躲。
这一下,完全出乎两人意料之外。身后那人再想上前,已是来不及。只听一声惨叫,他的同伴喉间中剑,踉跄倒地。
他大惊,失声叫道:“二哥。”
话未落,丘木头已反手一剑刺来。
这人大哭一声,身子猛地后退,竟不战而逃。另外两人见状,急急退去。
一时山道上,只剩下小道士和丘木头,还有地上躺着的三具尸首。
小道士取出止血灵符,为丘木头止住血,埋怨道:“我这还能再撑上十几个回合,你何必如此行险,害得自己受伤?”
丘木头说:“不这样,你会死。”
小道士默然。
他纵是剑术已达一流,可毕竟身无内力,那人却是江湖用刀高手,一身内力极是不弱,这样久战之下,他必败无疑。而缠住丘木头的两人,合击之术很了得,若不行险,丘木头怎可能脱得了身?
小道士叹道:“虽然如此,可能不如此,还是不要如此。这次的伤虽然不重,可暗处的敌人却不知有多少,这样以伤换命,你能换得了几次?”
丘木头点了点头。
稍事休息后,两人继续前行。
果然,不过片刻,又是五个敌人杀来。
这一次丘木头没有抢先出手,紧紧护在小道士左右。一柄长剑虽不能舞得密不透风,但每一剑出,必攻敌必救,就是用两败俱伤的打法,在五个高手面前,硬生生地护住了小道士。
僵持了片刻,小道士手中猛地飞出符篆,在其中三人面前各爆出一团火光。这三人措不及防之下,立时大乱,被丘木头连续三剑,瞬间斩落三人。
也因此,丘木头再中一剑。这一剑很重,一剑透体而过。小道士用了两张止血灵符,才堪堪止住血。
看着剩下两人逃去,小道士和丘木头牵马进了密林。找了块青草茂盛的开阔地,小道士将大黄和小金栓在树下。
抚摸着大黄的马头,看着这匹陪伴了自己两年的高头大马,小道士叹道:“大黄啊,带着你俩,我俩在这密林中怕是立马会露了行踪。没办法,我只能先将你俩拴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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