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雪失声尖叫:“你放屁,放屁,放狗屁!”
她哭道:“仙子就是仙子,她是九天仙子,还是一个最好的姐姐。她明明是人,哪里是一个鬼?她看起来,摸起来,哪里像一个鬼?人和鬼之间区别那么大,我看不出,你是道士,你能看不出?柔儿她们也是鬼,她们也看不出?”
“你说的,一定不是,绝对不是,不可能是!”
“是!”说“是”的,不是小道士,是,是悟玄真人!
悟玄真人涩声说道:“你说的对,都对!”
“不是!”说“不是”的,不是许若雪,是,小道士。
小道士踉跄着后退几步,他大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真是这样,怎么可能竟是这样!”
那番话明明是他说的,他还说的那么坚定,可这一刻,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许若雪更是震惊,她双唇不停张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悟玄真人转过身,原本已极是憔悴的他,这一刻竟似又苍老了十岁。看起来,竟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悟玄真人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说:“我要睡觉,有什么话,我醒来后再说吧。”
说完,刚睡醒的他,摇摇晃晃地又回到床上,倒头便睡。
许若雪再忍不住,一把扑进小道士怀里,大哭,她哭道:“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真人成了这样,玄仙姐姐更是,更是成了那样!”
“在玄仙谷时,真人和姐姐明明都极好的啊,他俩那么的恩爱,那么的好,那么的好!”
“天啊!怎么会这样!”
小道士抱着许若雪,没有回答。他眼中的泪,也从脸上滑落。一滴,接一滴!
近黄昏时,悟玄真人才醒来。
这一次,小道士精心做了肉汤。悟玄真人连喝了两大碗,神色终于好了很多。
坐在木屋前,悟玄真人讲起了,他和玄仙仙子的故事。
“那一年初见她时,我十三岁,她十岁。彼此相见的第一眼,我和她便注意到了,对方的与众不同。”
“那时的我,是个翩翩小道士,年纪虽轻,却已有几分神仙之姿。那时的她,遭遇大疫,家人死尽,独她存活。尽管如此,年幼的她依旧淡然,依旧从容,不见惊慌,不见伤痛!”
“自那以后,师父要她照顾我的起居。我见她无聊,便教她道法。她天资聪颖,一学就会。我极是喜欢,恳请师父收她为徒。师父拒绝了,但许我传她道法,便为她取道号玄仙子。”
“谷中冷清,我师父他一心钻研养鬼之术,平日对我不管不顾。所以很多时候,我非常寂寞。一个人呆坐在谷中,看着春来,看着冬去。但自有了她后,玄仙谷在我眼里,便变得完全的不一样。我这才发现,原来玄仙谷极美,春有春花,冬有冬雪。一事一物,无不鲜活。”
“这样两年后,有一天,玄仙找到我,问了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
悟玄真人闭上眼,眼前又出现了那一幕。
那稚嫩的小女孩,用很清脆的声音,用很严肃的表情,郑重其事地问:“空玄子,你以后是想要我做你的侍女,还是想要我做你的夫人?”
“有什么区别吗?”年轻的悟玄子问。
“区别很大。若是你要我做你的侍女,那我会一心一意地照顾你。你是我的主人,我只是你的丫环。若是你要我做你的夫人,那我以后不会再这般照顾你。但我会爱上你,一心一意地爱上你。”
“呵,做侍女和做夫人?”悟玄真人摇头微笑:“那时我比她还大三岁,可这个问题我从没想过。而她才十二岁,却要我做出选择。”
“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于是我顺着自己的心意,说,我要你做我的夫人。那些侍女要做的事,玄仙子,你不要再做了。以后我自己洗脸,自己洗脚,自己洗衣服,你只需做好饭便行了。”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说,空玄子,其实我也想做你的夫人。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爱上你。”
“我一定会爱上你,那时她才多大啊,就已经认真地在考虑情啊爱啊的事。而我,却还什么都不懂。”
“再过了四年,我长大了,明白了情爱的事。有一天,我师父对我说,我的道术大成,从此以后,可以不再保持元阳之身。我师父说完这句话的当天,那个晚上,”
悟玄真人闭上眼,痴痴地说道:“那一天,玄仙将我床上的被子,换成了崭新的。她还叫我洗了个澡。我洗完澡后,正在屋外赏月,她提灯而来!”
“那时,她化了精致的妆容,美的,美的绝不似凡人,而是仙子。她就那么一身白衣,提灯而来,便如,九天仙子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当时看得,几疑自己是在梦中!”
“她拉着我的手,进了屋,关了门,将我牵到床上。然后,她跪坐在我面前,当着我的面,在我的魂不守舍中,一点一点地,解去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那绝妙的身子。她深情地看着我,说,空玄子,以后我便是你的妻!”
“那个晚上,我尝到了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快活滋味。那种喜乐,那种满足,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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