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虎目虬须,膀大腰圆,双眼中煞气凛然。他身着乌黑明光铠,腰跨大刀,一眼看去,就知必是一名能攻城摧寨,力敌千军的猛将。
见他出来,那男阴鬼立即恭声说道:“李奴参见大将军。”
大将军点头,昂道阔步地上了点将台。他身边一长相清纯,有八分动人的女鬼就从腰间取出一个号角,凑到嘴边,呜呜吹响。
号角声响,原来谷中如木偶般站立的阴鬼立即齐刷刷地从四面围来。不过十几个呼吸间,就已排成四四方方的一个方阵,然后站在那,纹丝不动。这一动一静之间,动如闪电,静似山岳!
小道士不知一支百战精兵是什么模样,可他相信,整个大宋朝也找不出一支军队,能似眼前的鬼兵般,不过区区百多人,布成的兵阵,却能发出欲冲云宵的杀气!
大将军满意地一笑,一挥手,喝道:“练!”
令一下,本纹丝不动的阴兵瞬间分散,每六人一组,手中都黑气张扬,或化出长刀、或化出盾牌、或化出长枪、或化出短矛。
大将军暴喝:“杀!”
众阴兵齐齐上前一步,先投短矛,再刺长枪,盾牌紧跟上,最后长刀劈出。百多人的动作竟如同一人,丝毫不乱。
大将军再喝:“变!”
一阵眼花缭乱,众阴兵游走间,那四四方方,左右上下平整划一的方阵,立时成了“一字长蛇阵”。其应变之快,动作之速,凡人受肉身拖累,远不能及!
大将军再喝:“击!”
手持长枪的阴兵猛地冲上,全力一刺。枪尖点处,手持大刀的阴兵再倏地冲上,猛地一斩。尚未斩完,手持短矛的阴兵瞬间弯身投出短矛。最后,手持盾牌的阴兵疾扑上前,以身子压住盾牌,御住阵脚。
这一击,攻守兼备。于短短几个呼吸间,攻得暴烈,守得严实!
小道士看得目瞪口呆,暗叹:我大宋若有如此精兵,不需多,只三千人。金国算什么,刀兵所指,指日可破!
这一番操练,用时良久,直至两个时辰后,大将军才一挥手,那女鬼再取出号角,一长一短地吹了两声。众阴兵才收回兵器,一个个地排成长队,从鬼洞那鱼贯而入。
大将军笑道:”李奴,某这兵练得怎样?”
李奴浑身猛地一颤,像条狗似地俯首趴在地上:“大将军用兵如神,天下无人可敌!”
大将军哈哈大笑,笑声中,猛地飞起一脚,将李奴踢倒在地,然后那壮硕的身子,跳得高高的,再狠狠在踩下。
那一顿猛踩,直踩得李奴撕心惨叫,叫声凄厉至极。
直到李奴鬼身淡薄如烟,大将军才收了脚,满意地拍了拍手,笑道:“你这狗贼,当年你背叛我大蜀国,投靠了宋廷,害得某兵败在此。那时你在某面前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得意。只可惜,你只得意了一时,就被某送了这条命。哪怕是死后,还成了某奴隶,像狗一样在地上趴了几十年。李奴,这就是你的报应,哈哈,哈哈。”
李奴忍着痛,谄笑道:“当年我一时糊涂,害了主人。幸得主人大度,不但不计较我的过失,还花费了许多的心血,将我转成了厉鬼。从此我可以不入阴间,永生永世地活在阳间,再不用受那生死之苦。”
“李奴感主人大恩,必当做条好狗,为主人效犬马之劳!”
大将军大笑,拍了拍他的头:“不错不错,是条好狗。哈哈。”
他笑着,看向身后的女鬼:“大小姐,某这兵练得怎样?”
女鬼浑身一阵乱颤,低头说道:“夫君雄勇盖世,是当世的绝好男人。夫君练的兵,自然天下无双!”
大将军大笑,伸手在那女鬼的胸前一顿揉捏,然后叹道:“哎,这做鬼啊什么都好,就是男女间的那件美事不能再做了。这捏来捏去没点感觉,跟揉空气似的。”
“哎,大小姐那水灵灵的身子,某可是有几十年没尝过。想想那次弄得大小姐几天几夜地下不了床,可真是得意啊!”
“据说有道术能让鬼跟鬼相交,若是有道士传某这等仙术,某日后取了天下,必得封他当个国师。现在倒是可惜了。“
女鬼沉默不语。
大将军见她不附和,登时大怒,猛地一拳,生生将那女鬼的头打爆。女鬼一声凄厉尖叫,片刻后头才长成,但鬼体已淡了不少,显然受创很深。
女鬼吓得跪在地上,泣道:“大将军神勇, 奴家,奴家也很想念那时的滋味。奴家恨不得夜夜被大将军在床上干,干得日日下不了床。”
大将军大笑:“大小姐,这才对嘛!你记住了,你生前是某的人,是某破了你的身。死后你还是某的鬼,某要你做什么,你便得做什么!”
“大上姐,不要忘了,某不再是你赵家的奴,你赵大小姐才是某的奴。某高兴了,让你叫声夫君;某不高兴了,你就得叫声主人。听明白了吗?”
女鬼吓得连连磕头:“奴家明白了,奴家赵氏女生是大将军的人,死是大将军的鬼。生生世世,奴家都愿伺候大将军。”
大将军这才满意点头,喝道:“都起来吧。”
李奴和赵氏女这才起身,连目光都不敢往他身上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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