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又是两组鬼兵围来,小道士再喝一声“临”。身上光罩一闪,他竟是不管不顾,从那一线空当中强行挤过。这次他再无法躲避,只听”嘭嘭“两声,他身上光罩已破碎。那数个鬼兵顿时浑身白光乱窜,痛得啊啊鬼叫。
前方,已空无一鬼。
那大将军看着他,哈哈一笑:“好个悍勇的小道士!你死去后,某定封你为小将军。”
小道士疾冲,大喝:“蠢猪拿命来!”
可大将军已恢复了理智,竟不被这激将法所激,他身子不进反退。
后退同时,大将军手往身上一抽,抽出一根黑矛,黑矛如电般向小道士射来。
小道士匆促中将拷鬼棒往胸前一挡,冥冥中如有神助,这一挡正正挡住矛尖。浑身剧震中,小道士身不由己地飞了出去,人在空中,便是张口喷出一股血箭。
不顾胸前剧疼,小道士一个翻滚起身,却见大将军已然退到众鬼兵的中间。在他身前,已有六组鬼兵,护住他。
杀将,失败!
大将军哈哈大笑:“刚才你不是很嚣张吗?现在,去和我一起做鬼吧!”
他大吼:“击!”
小道士吓得亡魂皆冒,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他往旁边一闪,果然,有十二名鬼兵跨前一步,弯腰挺枪,全力一刺。六柄长枪几乎是挨着他的衣角刺过。
小道士立足未稳,再用尽全力往右一倒。果然,十二柄大刀迎面砍来,砍到一半时刀尖处已没了人,却还是义无反顾地砍下,在地上劈出六道深深的刀痕。
小道士一滚之后,两腿猛蹬地,身子往后一滑。果然六柄短矛电射而至,离他的云鞋相差不过半寸。好在这些鬼兵并无神智,手中短矛刺的都是同一位置。若是分开各取小道士身前左右,以如此近的距离,哪怕是许若雪,也必中无疑!
这时,小道士已然竭尽全力,再无应变可能。万幸这鬼兵如傀儡般,丝毫不知变通。明明自身绝无危险,那手持盾牌的,还是疾扑向前,以身子压住盾牌,护住己方。
这多此的一举,自然是挡住了鬼兵进击的路线,也救了小道士一命。
小道士狼狈地起身,四下一看,所有人竟都已深陷重围,个个险象环生!
大将军鼓掌赞道:“真个了得!某只以为,六人为阵,阵成梅花,各持长短兵器,依次进攻,这样天下无人可挡。可没想到,竟被你给避过去了。”
他叹道:“哎,儿郎们只会死板板地照着做,哪怕是会一丁点的变通,你都死定了,看来这阵还得变一下。”
说完,他一挥手,大喝道“围”
这声令下,鬼兵们如风般涌至,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已将小道士围在正中。六人为一组,各站方位,形成一朵巨大的梅花。梅花的花蕊,正是小道士!
大将军施施地靠近,笑道:“这阵某看你还怎么破?你身处阵心,同时有十二组鬼兵向你进攻。就算你实在了得,逃往任何一处,一样会有最少六组鬼兵向你进攻。这样你要是都能活下来,某拜你为皇帝,从此跟着你打天下,打下的天下给你。”
“哈哈,你逃得了吗?你死定了,小道士。”
小道士长叹,哪怕他再聪明,再乐观,这时也相信,自己真得死定了。
他看向后方,看到守真子在几组鬼兵的包围中左冲右突,身上的五枚法印只有一枚握在手中,显然再撑不了多久。
再后,太一子等人结成阵势,正竭力抵挡,但五人中,还站着的,只有两人。
唯一庆幸的是,许若雪及时脱身,没有陷入阵中,也没有头脑发热地再一头扎进来。
那就够了,只要她活着便好,自己不过是求仁得仁。
小道士看向得意着的大将军,心中一横:想要一口吃掉自己,怕是,会蹦掉你满嘴的钢牙!
他往腰间一抹,手中多了一把灵符,正要杀过去,却无意中看到,在鬼兵的最后,那李奴和许氏女正看向这边。
就算隔着这么远,这两人看着大将军时那眼里的怨毒,依旧清晰可见。
小道士忽然心中一动。
他叫道:“武侯镇李氏,书香世家。当年史贼造反,为保全族老幼,李氏族长李用无奈从贼。却于关键时刻,弃暗投明,助官兵击败贼军。”
大将军大怒:“你这厮,说这些鸟事做什么?”
小道士不理他,朗声说道:“李用,当年你大儿李兴逃过劫难,已重整家门。你重孙李克功现任西县押录,深得知县大人看重。你次重孙李从功已有秀才功名,有博士评为,必中举!”
“李用,你李家大兴。身为族长,你却在这苟且人世,贱如猪狗。你就不想享受子孙香火供奉,你就不想重新投胎做人?你真要永生永世地,当这家生奴的奴隶。”
大将军大笑:“哈哈,某当你打得什么好主意,原来如此?哼,一个狗一样的东西,老子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他能成得了什么事?叫他来杀某啊,哈哈,哈哈。”
李奴泪流满面,全身不停颤抖,忽然他怒号一声,猛地挺直腰,就要向大将军扑去。
小道士大叫:“不可,夺号角,吹两声,快!”
大将军猛地一愣,明白过来,大喝:“李奴,尔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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