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七步听他试吹了几下,并不成调,心中暗笑。正想找个借口圆过这场,好不让他当场出丑时,就听小道士对那美人说道:“请奏《阳关三叠》”
《阳关三叠》本是琴曲,古琴自然奏得。若是琴箫合璧,更是别有风味。
这番合奏,小道士起初还有点生涩,好在他在箫上的确下过苦功,又得名师指点,半曲过后,便吹得圆润自如。待一曲终了,更是与古琴配合的天衣无缝!
一曲终了,吴七步只听得目瞪口呆,叹道:“平生所听的,却是兄台的箫吹得最好!真是,神乎其技!”
小道士一时兴起,拉着美人再合奏了两曲。这一吹开来,琴音箫音水**融,让人如听天籁,连几名乐师听了,都自惭形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乐器,生怕乱了这等妙音!
小道士吹得兴起,许若雪却大不高兴,只觉心里酸涩的很。那美人迎来送往,早练就了一颗玲珑心,当下就推说自己身子乏了,不能陪贵人尽兴。
小道士好不遗憾,却不知,那美人儿心里比他更遗憾十分。
哎,这郎君生得这般好看,还吹得一手好箫,与自己真真再合拍不过。若今晚,能与此等良人共效于飞,那必是人生至乐。只可惜……
她偷偷地,幽怨地看了许若雪一眼。
许若雪心中很是幽怨: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弹琴吗?弹琴我也会,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会舞剑,舞剑你会不?
她心中更是后悔:这女人的琴技的确不凡,但跟刘姐姐相比,却是荧星之比皓月。自己在琴艺上,其实天赋上佳,若是往日肯多花几分心思,那现在必是夫妇相随,琴箫相偕,哪还有别的女人什么事。
而最伤心的,却是吴七步:哎,这花魁娘子果真不愧其盛名,声色艺样样俱佳。可怜自己费了偌大的心思,才争得这一晚。本想讨好下那大有本事的小道士,却没曾想,偷鸡不成倒蚀把米。现在不单单是枯坐一旁流口水,搞不好,还会狠狠地得罪小道士。
哎,这是何苦来着!
夜,渐深!
今夜月色大好。
画舫悠悠的晃动中,小道士搂着美人,赏着明月,品着香茶,不由感叹:“怪不得红尘易乱人心。这等享受,可真了得。”
“哦!”,许若雪似笑非笑地问:“夫君这花酒,喝得可曾尽兴?”
“尽兴,自然极尽兴!”见四下里无人,小道士在许若雪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有花有酒有夫人,再有眼前的美景,我敢不尽兴。”
他笑道:“这吴七步果真知情识趣,特地为我夫妇二人创造了这番情趣,倒真是有心了。”
说完,他拉着许若雪的纤纤玉手,脸上满是不可言说的笑:“夫人,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我二人,可莫辜负了别人的好意。”
于是片刻后,便有柔腻的**声,随着画舫的轻晃而荡漾。荡着漾着,那番柔腻,便融进了月色中……
正文 203 嫂嫂,请别勾引贫道
春宵苦短。
小道士艰难地睁开眼,更艰难地搬开了腰间的玉臂,足足片刻后,才终于鼓起勇气,穿衣下床。
“温柔乡是英雄冢,这话诚不虚也!”小道士不由叹道。
连他这般苦修十八年,道心如此坚定的道士,都舍不得离开,可见,美色还真真是男人的克星。
感觉到夫君的离去,许若雪不满地从喉咙里挤出声细若管箫的**,然后翻了个身。于是那对惹眼的丰盈,就在小道士的眼前一闪而没。
看着那露出来的半截玉背,小道士吞了口口水,一时浑身火烫。他再叹:“我去,这至阳之体还真不全是好事啊!怪不得师父叮嘱了千百遍,要节欲、要节欲!”
脑子里拼命地想象了下师父的臭衣服,小道士终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下了楼,小道士便想到船舷边吹吹风。却不料船头忽地转出一人,正是,昨晚的美人。
只是,这美人现在的样子,倒有些奇怪。
脸上两片红晕,小嘴微开,呼吸细急,双眼眸光如水,那样子,竟极似昨晚的许若雪。
小道士左右看了下:奇怪,她身边又没有男人,怎地一副这般模样?
他却不知,这画舫的隔音实在不怎样,这美人听了大半夜的春声,早就情动至极。若非顾及许若雪的凶悍,怕是早就杀将进去了。
小道士想了又想,终明白了过来。他关切地问:“小娘子是不是发烧了?湖上风大,小娘子可得赶紧请良医诊治。这耽搁的久了,怕是会伤到身子。”
被眼前这好看的小郎君,那清澈如水的眸子这般看着,这美人大是羞愧,她点了点头,便勉力提起身子,就想回去。不料才走了几步,身子便一软,竟软倒在地。她羞极,急急爬起,匆匆逃去。
剩下小道士在那摇头叹气:“哎,果然烧得厉害!连站都站不稳了。”
赏了小半个时辰风景,许若雪终醒来。两人便即告辞。
有小船送上岸,两人翻身上马。
骑在马上,看着太平湖中的那艘画舫,许若雪只觉得心神一阵恍惚:自己是在做梦吗?天啊,难道自己真的去了这烟花之地。还在这等地方,和夫君恩爱缠绵了整整半宿?
哎,刘姐姐若是知道我这般不守礼,怕是会被活活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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