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想了想:“若说是真,这事太过匪夷所思;若说是假,看他神情倒不像是作伪。哦,我明白了,难道夫人是怀疑,这天青子对我家柔儿怀有歹心?”
夫人点头说道:“我家柔儿的美名传遍天下。若天青子想借着入住国公府的机会,将我家柔儿收入房中,就此美人、财富、权势尽入囊中。那这主意,他却是错得离谱!”
“夫人说得极是。这天青子再是良才美质,但我家柔儿乃是天潢贵胄,岂能下嫁给他?那样,必成全天下的笑柄。哼,若他真打了这样的主意,我再是惜他敬他,也必容不得他!夫人,既然你有这怀疑,为免除后患,我明日便将他赶出府去!”
“直接赶他出去,可能有所不妥。天青子毕竟是夫君你亲自写信,厚礼请张天师推荐过来的。如果只凭些许怀疑就将他赶出去,张天师脸上不太好看。”
国公爷恍然大悟:“所以夫人就特地制造了,让天青子犯错的机会。”
夫人点头:“夫君说得正是。”
她叹道:“这天青子的确是大才,我国公府怕是留不住他。若是他对柔儿没有非分之想,那他看中哪个丫环,我便送给他,也好结个善缘。可若是他对柔儿有了别样企图,呵呵,这国公府,他怕是来的,出不得!”
国公爷大赞:“夫人真是女中诸葛!”
夫人柔柔地别了他一眼,嗔道:“贫嘴!”
正文 127 左手是她,右手是她
小道士自然不知后花园中的这番对话。
他正走在回去的路上。
他很得意,为自己这灵机一动,而倍感自得。
那些丫环们平日没事时都要生出三分事,造出七分谣。现在他抛出“梦中柔儿”这么大的八卦,呵呵,用不了多久,这风言风语必然会传到柔儿的耳中。柔儿便会知道,她的“道士哥哥”找她来了。
国公夫人开恩,准许府中众人去祥云观敬香。柔儿那么聪明,自然会想到借这机会,来祥云观中与他相见。只要她来了,哪怕身边的丫环再多,两人悄悄地说上几句话,总不会是难事。
只要了解了柔儿的情况,若她境况堪忧,自己可以见机成事,想些法子帮她。若她一切尚好,自己再,再什么么,小道士想到这,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现在许若雪想必已到了重庆,自己和她已然拜堂成亲。虽然还没有夫妻之实,但毕竟已是名义上的夫妻,自然是万万不能丢下她。可柔儿虽然没有与自己拜堂成亲,但事实上却又有了“夫妻之实”,自然也万万不能离开她。
这样就麻烦了!
左边是许若雪,右边是柔儿,自己能怎么办?
选谁都是错啊!
这真正是,左右为难。
这样的困境,小道士只是一想,便头大无比。于是他发扬了一贯的风格:既然多想无益,那就不去要想,顺其自然。真事到临头了,再头大去!
这样下了决定,小道士立马一身轻松。晚上睡觉时,还做了个梦。
梦中,他左手一位佳人,右手一位美人,左右手各牵着,齐齐牵入洞房。
掀开左边的盖头,哇,一位绝色的美人,正是许若雪。
掀开右边的盖头,哇,又是一位绝色的美人,正是柔儿。
左右两位美人儿,都闭着眼,一脸羞涩地,嘟着嘴,向他亲去。
然后,两位美人儿,亲到了一块儿。
两双眼睛蓦地睁开。
柔儿痛哭一声“道士哥哥”,那泪如泉涌。涌着涌着,她整个人便化成了一滩水,洒落了一床。
许若雪清叱一声“云淡风轻”,便见剑光一闪。小道士只觉下身一凉,那血,喷出了三尺高!
血糊了小道士一脸。小道士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再睡不着了,他看着窗外,幽幽一叹:哎,这该如何是好?连美梦做到一半,都做成了噩梦!
有了国公夫人的首肯,第二日,祥云观里便来了两个丫环。
不过两个丫环,好搞定的很,小道士随便几个道家典故,就让这两个丫环,迷得双手捧心。
第三日,来了一帮丫环。
也没事,小道士仙风道骨地往中间一站,不过说了一些浅显的道家道理,就让这帮丫环,重新感悟了人生。
第四日,来了一大群丫环。
这个,忒多了吧。小道士头皮发麻,颤颤惊惊地讲了几个鬼故事,依旧成功地收获了无数星星。
第五日,来了,全府的丫环。
于是这祥云观,生生地变成了怡红院。数十名莺莺燕燕的叽叽喳喳声中,小道士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
这般盛况,终于成功地惊动了三管事。三管事两眼发直,报给了二管事。二管事汗如雨下,报给了大管事。大管事目瞪口呆,报给了二总管。二总管哀声叹气,报给了大总管。大总管无奈摇头,报给了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大发脾气,就在祥云观外,狠狠地训斥了,全府的丫环,并立下了,来此“敬香”的规矩。
在恭送国公夫人时,小道士心中惴惴。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一顿挂落儿,自己怕是逃不了的。却不料国公夫人只是笑笑,一句重话都没,就告离去。
经此一事,小道士明白了两点,国公夫人的心,那是真个的软、真个的好。国公府的丫环,水平是真个的高,有好几个,真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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