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一挥手,青城六剑收剑归鞘,齐后退一步。
剑五冷笑道:“大人的剑术通神,杀起我们这等小民来,那是一剑一个人头。造反,我等真不敢哦!”
他这阴阳怪气地话一说,刀疤脸虎吼一声,又要扑来,却被络腮胡死死抱住。
络腮胡怒道:“众兵士听令,将这六人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青城六剑大怒,剑一喝问:“我等所犯何罪?”
络腮胡说:“某怀疑,尔等跟那两个贼人是一伙的,在这故意捣乱,欲坏我朝廷大事。”
刀疤脸红着眼,嘶声叫道:“恁地那么多废话,儿郎们,拿下便是。若有不从,杀!杀!杀!”
这几声“杀”字出口,众兵士大喝一声,持刀挺枪,就要扑来。
剑五叫道:“你心眼如此之小,落入你手中,那还不是肉在砧板上,任你宰割!左右不过是一死,我等拼了。”
剑四拨剑怒道:“来得好,爷爷手中的宝剑,可正渴得很,要喝人血。”
他一拨剑,“铮铮铮”六剑齐出,六人脚步变幻间,组成一个剑阵。
见这六人胆敢反抗,众兵士便犹豫了,看向刀疤脸。刀疤脸骂道:“看个屁,选锋军听令,给我,杀!杀!杀!”
军令一下,众兵士再不迟疑,发一声喊,数柄长枪刺来。
剑一大喝:“起剑!”
剑二大喝:“杀!”
剑阵一转,数柄长枪齐齐斩断,再寒光连闪,那数名攻来的兵士,手腕齐根而断!
只一下,便是见了血!
见了血,选锋军的兵士眼就红了,喊杀声中,奋不顾身地攻来。
见了血,六剑再不犹豫,结成剑阵,放手便杀。
这六人二十几年来吃住尽在一起,彼此之间不敢说心意相通,但配合默契至极。这一全力施为,不过十几个呼吸间,攻上来的十数名兵士,尽皆或死或伤。
可不过十几个呼吸间,号角声中,选锋军的兵士,已源源不断地围了上来。
“杀出去!”剑一大喝。
剑阵移动,却是移向选锋军早已设好的包围圈中,于是立即陷入重围。
只是六人的剑阵实在了得。但见剑光闪烁凌乱,脚步移动纷乱,却是乱中有序。
一名兵士持枪刺向剑五,眼前忽然人影一闪,剑五消失不见,再是剑影一闪,却是被剑四一剑割喉。他旁边兵士痛叫一声,一刀砍向剑四。这一刀,却被剑三挡住。而剑四理都不理,从侧面再是一剑,再断一人咽喉。
如此威力,围上来的数十兵士,竟然阻挡不住这剑阵。便如滔天巨浪,在礁石面前,再是声势骇人,也不过纷纷粉碎。
六人一时势不可挡,缓慢却坚定地,向外移去。
于是,血雨纷飞,惨叫声不绝,六人杀得,痛快淋漓。
剑三大笑:“好,好,痛快,杀得真痛快!今日这般大杀一场,爷爷我死而无憾!”
剑二大笑:“孙子们,来啊,上啊。有不怕死的,二爷我送你们下黄泉。”
可这番得意,却没持续多久!
初时的震憾后,刀疤脸终清醒过来。
他万万没料到,这六人竟敢当真反抗;他万万更没料到,这六人结成的剑阵,杀伤力竟如此之强!
不过区区六人,杀出的声势,竟比千军万马;不过区区六人,杀死的好儿郎,更胜千军万马。
看着自己手下的儿郎,红着眼冲上,再红着眼倒下,刀疤脸心痛的眼泪都出来了。心剧痛之下,他发热的脑袋终于清醒过来,他开始指挥战局。
于是,形势立变!
青城六剑忽然发现,眼前的敌人再不如方才般,咬着牙没头脑地往前冲。而是三人成一组,三组成一队,结成十数个小队。每一队,或围攻、或阻击、或防御,各自进退有度,有条不紊。
立时,青城六剑压力剧增,再不复之前般,势如破竹。
六剑咬牙猛杀。正战至激烈时,一声号响,众兵士竟毫不迟疑,如潮水般退却。
六剑一愣,正待追过去,定晴一看,却是大骇!
这会儿功夫,原本埋伏在外的精兵,已全数调了回来。
前方,已出现五十战士。这五十战士皆身披甲。披的,还不是普通的皮甲,竟是步人甲,是全身重甲。
五十披甲士着重甲,持长枪、大刀、巨盾,在号角声中,浑如一人般,一步一步地,杀来!每一步,沉重若山。一脚踏下,便见地上石子,微微颤动!
不过五十人,这样如墙般推来,却带来了,如山般的重压!
六剑何曾见过这般声势?剑三吞了口口水:“好,好生厉害,这回真死定了!”
剑四苦笑:“我大宋若有三千这等披甲士,金国算得了个屁!”
剑一叹道:“想那些做什么?死之前,多拉几个垫背的。”
说话间,披甲士已杀至身前七丈许。六剑深深呼吸,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却不料,一声号响,披甲士齐齐停下。
六人莫名其妙。
剑六向来最是机敏,一想,脸色忽然大变,叫道:“不好,他们要放箭!”
话声未落,长号声响,无数的弓箭、弩箭,如雨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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