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表面上,他正气凛然地说道:“我可是天一派的唯一真传弟子,岂能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
朱雀儿狐疑地看着他:“你是色鬼哎,你一个色鬼会放过那样的美人?”
小道士怒道:“朱雀儿,请不要怀疑我张天一的本事。若真要做坏事,我怎么可能区区片刻便能完事,那最少最少也得半个时辰!”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换身衣服,去见贾府老祖宗。不然等贾六哥醒了,那又是件麻烦事。”
小道士换了衣服,气昂昂地推门出去,朱雀儿站在那继续纳闷:看丑道士说话的气势,他说得应是真的。
可为什么区区片刻,他就做不成坏事,非得要半个时辰?哎,真心不懂哦!
侧房内,贾母单独与小道士相见。
贾母问:“敢问仙长,我孙女的事,可曾查得明白?”
小道士恭敬答道:“托老夫人的鸿福,此事已水落石出。施邪法暗害贵孙女的,是贵府一个人称贾六哥的人,他住在后花园东南角一木屋中。”
“贾六哥?”贾母想了想,说:“此人是贾府的远亲,年前来投,老身一时心软,就留他在园中做了名花匠。哎,老身一时好主,却万料不到,竟是引狼入室。只是这贾六哥,为何要加害我孙女?”
小道士说:“这人生性狠毒,贪色成性。自无意中见到林娘子的仙姿后,念念不忘。求之不得之下,于是一怒下了毒手。”
“老夫人若是不信,现在可派人去他屋中,一查自会明白。”
之前小道士已注意到,贾六哥的屋中多祭坛、阴牌、佛童子等物。稍有道行的人一看就知,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用邪术来害人,历来是朝廷、民间的大忌。凭这些要定他的罪,不过轻而易举的事。
贾母便叫了管家进来,吩咐了几句,最后说道:“先割了他的舌,断了他的手,再持我贾府名贴,送至官府。省得这厮胡说八道,乱了我贾府清名。”
小道士听了心中暗叹,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这位贾府的老祖宗,心中想是已明了,此事应牵扯到身边至亲的人。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她干脆就将此事彻底了断,省得再惹是非。
这倒省了小道士的一番口舌。
此事,小道士本以为已经就此过去。却不曾想第二天,有侍女来请,说贾母有些事,想再问下小道士。
小道士便随着这侍女往后花园走去。行不多久,那侍女指着湖上的一间凉亭,说:“仙长,老祖宗便在此亭中相候。。”
小道士点点头,便踏上那浮桥。
待走了一程,小道士看那凉亭中确实无人。他心中奇怪,正想回头问下时,他身后的侍女忽然面现狰狞,竟是合身往小道士身上撞去。
那架式,分明是要将他,生生地撞入深池中。
而小道士不习水性!
这,竟又是一次,蓄意的谋杀!
正文 306 且饮一杯鹤顶红
眼见着,小道士便要落入水中。他却忽然一侧身,那侍女一声尖叫,自己往池中跌去。
眼见着,她便要落入水中,小道士手探出,险险抓住,将她拉上木桥。
一屁股坐在桥上,那侍女浑身发抖,显是吓得不轻。
小道士怒道:“薛娘子竟如此大胆,邮派人前来行凶!我定饶她不得。”
那侍女分辩道:“我才不是我家大小姐叫我……”
话未说完,她便住了口,一时懊恼至极。
小道士叹道:“我家大小姐,哎!”
他转身离去:“回去告诉你家大小姐,一时糊涂还情有可原,一错再错却罪无可恕!”
回到客房,将此事说给朱雀儿听后,朱雀儿奇道:“丑道士,不错啊,你怎地一下子变聪明了,能未卜先知啊!”
小道士佯怒道:“别小瞧人。道爷我也是洞庭湖里的麻雀,见过大风浪的。”
“那侍女过来时,神色慌张。走在我身后时,呼吸急促。若这样我都不能察觉不对,那死了也活该。”
“哎,薛娘子情急之下,竟派出这等不经事的丫环来刺杀我,真真是自寻死路。”
朱雀儿便问:“丑道士,你真要将这事告诉宝二爷?要这么做了,十有八九,薛姐姐这美人就得身死。纵是不死,定也是生不如死!你真不怜香惜玉?”
小道士沉默了下,叹道:“其实我一直在犹豫,若薛娘子不依我所言,我要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可到了现在,我却下定了决心。”
“薛娘子执迷不悟,一错再错,她即已成魔,我只能除魔!”
“便再给她多一天时间,就当这是我给她的,最后的仁慈!”
子时。
小道士一身道衣,左手铜钱剑,右手桃木剑,口念乞福咒,手掐聚魂诀,脚踏张使者罡。
但见他神色凝重,全身法力激荡,真是在全力施为,毫无保留!
他都如此,天清道人等三十余道士谁敢怠慢?哪怕法事已持续了整整四夜,众道士人人疲惫,可这时也强打起精神来,分成两拨,一拨念经,一拨走罡步。
蓦地,小道士口中念经之声大响,额头就见有汗流出,脸上更有青筋爆起,显然到了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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