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丁晓聪一直默默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丝毫没有赚大钱后的喜悦。花红英和郭芸香不敢打扰,只好也不说话,一片沉寂中,汽车开回市区,一直把丁晓聪送到了家。
丁晓聪和姐姐晓兰回到家中,家里只有姜白在,正伏案写着什么,看见丁晓聪回来后略微一愣,问:“你怎么被挠伤了?还沾了阴气。”
丁晓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习惯性的往姜白床上一坐,仰头躺到,看着天花板呆呆的说:“我看见师尊九年前给我留下的口信了。”
听见这话,姜白脸色陡然一变,站起身急切问:“我父亲说了些什么?!”
“不追。”丁晓聪傻子一样,像是说给姜白听,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不……追?”姜白紧锁眉头喃喃自语,又坐了回去,低头思考起来。
就字面意思来看,这两个字似乎是表示让丁晓聪不要去找他,只是用字似乎有点怪。
丁晓聪发了会愣后坐起身,不满道:“师尊他究竟干什么去了啊?家也不要了,徒弟也不要了,还刻意把自己的痕迹都抹掉,真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丁晓聪有怨气,他觉得师尊不该这样对自己,大家伙儿在一起开开心心生活不好吗?找一座山,真的有那么重要?灵山是巫觋们心目中的圣山,可山就是山,在丁晓聪的心目中,什么山都比不上人好。
你可以说他胸无大志,不过他就是这样的人,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个好地方,然后所有亲人朋友都生活在一起,朝夕可见。那梦里面有自己的家人、姜白、师尊师娘,还有豆豆、郭芸香,也许还加上花红英……反正他理解不了师尊这样的行为。
姜白闻言苦笑,“其实,我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不过我理解父亲的举动,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的。”
“找灵山很重要吗?”丁晓聪不满嘟囔。
姜白点了点头,笃定说:“重要的,只是灵山渺渺,几千年来都没人能找到,父亲这一去……”
说道这,姜白有些伤感,“我母亲已经在昆仑山脉里寻找了三年,一点线索都没有,我真怕,父亲就此再也回不来了……这次我去巫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那里发现灵山的线索”
两个人对坐着,全都低头沉默了。
巫山,顾名思义,以巫为名。远古先民离开昆仑山向东迁移的过程中,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穿过星宿海,沿着黄河进入中原。还有一部分则向西南,进入了崇山峻岭中,最后直达富庶的平原地带,古蜀国以及三星堆文明都是其后裔。
师娘应该是朔黄河而上进入了昆仑山,寻找三年无果,姜白打算改变方向,到西南去寻找灵山的线索,想法很合理。
良久后,丁晓聪点了点头,掏出电话拨通,打开免提,里面传来花红英的声音。
“小葱师傅,钱都到位了,已经打进了你的账户,这次咱们收获不错,我给你加了……”
“我不是问钱的事。”丁晓聪打断花红英,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去巫山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么着急?”花红英一愣,“我都安排好了,三天后,咱们坐船上去,实在着急,就改乘飞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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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凤凰号
呜……!
汽笛长鸣,江风扑面,一艘硕大的游轮在江心逆流而上,拉响了悠长的汽笛。白色的船在碧波中疾行,犹如绿盆盛珠,景象壮观。围绕着游轮,一群群江鸥欢鸣飞舞,和游客们嬉闹,丝毫不怕人。
江两岸,长堤翠柳,稻田绵延,好一派人间气象。
“啊!这空气闻着可真舒服啊!”丁晓聪站在船头,迎着风张开怀抱,大发感慨:“老花你可真会办事,坐船上去,果然比坐飞机、高铁舒服太多啦!”
去巫山寻找线索的事情急不来,再加上无论飞机还是高铁都没法带着幽瞳和晓兰,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坐游轮。
郭芸香站在丁晓聪身边,撑着栏杆满脸兴奋,附和道:“就是,花大叔办事可是很靠谱的,这个假期,太有意义啦!”
小姑娘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脚蹬雪白的运动鞋,扎着马尾辫,肤色光滑而稍黑,给人的感觉朴素又整洁。她现在也有钱了,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货,不过她还是喜欢朴素的打扮,一点都不张扬。
“好姑娘啊!”丁晓聪看着郭芸香,心中暗自感叹。
“那当然了。”后面传来花红英爽朗的笑声,“想当年,我就是坐轮船下来的,那时候没钱买船票,还是混在行李堆里偷上船的,这一转眼三十年过去了,当真是物非人也非啊……”
花红英说着说着感慨起来,神情开始变得复杂,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绸缎本装,在江风的吹拂下,还真有些飘飘欲仙的味道。
船头摆放着许多桌椅,花红英坐在桌边品茶,在他对面坐着的是姜白。
姜白的打扮依旧与众不同,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丝质短裤短褂,露出前臂和小腿,身形被这一身装束勾勒的矫健灵动。最显眼的是,她的腰间坠着一圈亮银色的金属叶子,纠缠在一起,稍微一动就“哗哗”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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