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宝眼看火候到了,得意洋洋一挥手,几个混混一脸紧张绕过皮宝,走向快餐车,丁家柱紧咬牙关低着头,一言不发。不得不承认,他接受不了皮宝描述的那种情景,并且这状况真的很可能会出现……
高群眼看几个小混混拿着铁棍、钢管走过来,立刻跳下车子要拼命,可不等她举起菜刀,丁家柱伸出手将她抓住,一把拽到了自己身边。
“让他们……砸吧!”丁家柱艰难的说出这句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家柱……”高群明白丈夫的心思,忍不住哭了。
高群恨,为什么好人被坏人欺负,却连反抗都不能。他们拿出了家里所有的钱,风里来雨里去忙活了这么多天,就为了糊个口,养大儿子,可现在有人要砸了他们的饭碗,他们却只能看着。
听着高群的哭声,那几个要来砸车的小混混松了口气,他们是真怕这对夫妻会出手伤人,现在看来,他们终于屈服了。可听着耳畔的切切悲声,他们又有些不忍,回头看向了皮宝,没一个人动手。
小混混们虽然坏,可毕竟经历少,大部分人的心都还没黑,有些下不去手了。
皮宝很不耐烦了,要知道,人心是个很复杂的东西,现在虽然这夫妻俩屈服了,可难保他们心里不会产生什么变化。到时候真的打起来,局面不可控,出了大事就很不好了,毕竟混混是求财的,没事找事那是脑子里有包。
“嗯!”皮宝恶狠狠使了个眼色,催促他们赶紧动手,他还不敢直接说出来。
老大下命令,那几个小混混也只好铁了心,纷纷对着快餐车举起了手中的钢管、铁棍。
就在这时,所有混混紧张的时候,小区大门口方向传来一声大喝:“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听见这一声喊,默默哭泣的丁家柱夫妻俩浑身一震,猛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惊骇。只见一个衣着脏污、头发杂乱的少年人,骑着自行车拼命向这边蹬,正是他们的宝贝儿子——丁晓聪!
皮宝急得差点亲自动手上去砸,他也看见了来的是谁,倒不是他怕了丁晓聪,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腿和那几名手下发疯的事是丁晓聪干的。他主要是担心这小子来了后,丁家柱夫妻俩的心理肯定会产生变化,一切就变得不可控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丁晓聪把自行车骑得比摩托车都快,一头冲到人群边,麻利地跳下来,那车子乘着惯性,正好砸在了躲到后面的大混混身上。与以前的碰瓷不同,这回撞了个结结实实,那混混“唉哟”一声,捂着肚子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又是你们!”丁晓聪气的肺都要炸了,探手进布袋,把那个两面对碰绑在一起的小圆镜取了出来。他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爹妈抱头痛哭,一帮人要砸自家的餐车,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什么叫气冲牛斗,没看他连头发都一搓搓竖起来了!
哦……那是脏得。
总之丁晓聪气炸了,他一把扯开橡皮筋,将小圆镜合在双手里,冲着皮宝怒喝:“为什么总是跟我们家过不去?欺负了我不够,还找上我们家来了,我!”
丁晓聪气得失去理智了,两手一错,分开小圆镜对着皮宝就照。这里面关着个永远飘不到头的凶魂,对着谁照,它就会自然而然的扑谁。
在法师行中,对普通人施法是一件很被忌讳的事,这可是真有可能要人命的!并且警察还查不出来,如果不严格约束,法师还不都成杀手了。可丁晓聪不管这一套,都被人欺负上门了,爹妈全在哭,他只想狠狠报复,完全不计后果!
镜子刚一照,丁晓聪眼前人影一闪,有个大混混适时冲过来想揍丁晓聪,恰好挡在了镜子前。
天已经完全黑了,开放式小区里亮着路灯,小圆镜子反射出一团黄色的光斑,正好照在那大混混眉心识海的位置,特准确。
那大混混抬起手正要打人,不等手落下,人愣住了,站在丁晓聪对面犹如泥塑木雕,一动不动。
另一边,丁家柱夫妻俩魂飞魄散,正准备冲过去抢人,看见这诡异的一幕,也愣住了。
其他的混混神情、姿态各异,也都愣住了,小区这一片如被施了定身法,所有人都变成了写实派“城市雕塑”。
这里的争吵早就引起了小区居民的关注,有无数双眼睛正在各个方位看着这里,现在这些人也全都愣住了,张口结舌。
这一刻,时间停止!
下一刻,丁晓聪把两面镜子一合,收回了手心,这东西别看不值钱,有用,他还舍不得扔。
“啊!”
丁晓聪刚收回手,那个被照到的大混混陡然爆发出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连滚带爬往墙根下跑,一路嘶叫不断,穿过混混们的时候,撞到了一大片。
“啊!不要啊!不要!”那混混一路惨叫着撞在大楼墙根下,抱着头缩在地上,胡乱挥手蹬腿,惨叫声连连,没一会就喊哑了嗓子。
混混们面面相觑,同时打了个哆嗦。
丁晓聪心中了然,镜子里的东西是被姐姐吓疯了,由于是魂魄,以后基本没有好转的可能,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混混以后只要见到自己,就会这样了……
皮宝打了个冷战,他的腿莫名其妙瘫了,各大医院跑了一遍也查不出病因,然后就是四个手下疯了,被送进了四院,到现在还没放出来。他原来没往那方面想,现在亲眼看见丁晓聪出手,终于醒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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