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聪用手指在“眼睛”上擦了擦,看向众人,脸上毫无血色,问道:“你们觉得,这一对‘眼睛’像是什么?”
“什么?”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这是骨磷。”丁晓聪指着“眼睛”上的蓝色幽光提醒道。
他这一说,三个人又打了个冷战,低头看向树桩子。
还是郭芸香最聪明,她仔细看了看后,不确定的说:“这个东西,看上去有点像是人两条大腿骨的横截面……”
说完,郭芸香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两步,满面惊恐。
“对。”丁晓聪扫视一圈众人,“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棵老柳树是轮回局的另一个变数,它其实是一座坟墓,里面埋着一个人。”
接下来,丁晓聪又指向那古怪的红色螺旋“年轮”,说:“老村长没有说错,这个的确是血,人血!螺旋纹应该是用人血在树里面摆出来的阵法,供魂魄居住的,也就是说,这个人死了,被用某种方法安在了树里,而他的魂魄还一直住在自己体内,几百年了。”
丁晓聪说完,所有人目瞪口呆,神不守舍,这也太离奇了吧?
方法的诡异奇特不说,光是这么做的目的,就让人理解不透。
人死后都是讲究入土为安的,镶在树芯里做什么?还有,老柳树泡在水里生长,阴魂在这种环境下岂不是不得安宁?
“就是要不安宁的。”丁晓聪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传来夜哭声的水磨坊,笃定说:“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原先住在树里的这位‘爷’,现在正在磨盘里面遭罪。”
磨盘的特点就是“磨”,不但可以磨谷物,还可以磨魂,那个阳魂被拘禁在石磨里,日日夜夜受磨魂之苦,所以才会啼哭,希望能有人把它给放出来。
听完丁晓聪的解释,老村长想起来了什么,拍着脑袋说:“小师傅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位老道让我锯断老柳树的当晚,他就是借宿在咱村水磨坊里的,难道……”
“对。”丁晓聪点了点头,“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那个老道只怕不是凡人,他当晚是故意住在水磨坊里的,那个魂魄被放出来后,就让他拘禁了起来,关进磨盘里了。”
说到这,丁晓聪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这个推断很有可能就是事实,只是这个事实太惊人了。
要拘禁那么强大的魂魄,只能用非常厉害的阵法,并且这个阵法得要布置的石磨的磨面上,也就是说,那个老道得要把半片石磨给抬起来。这石磨大约10吨重,半片差不多就是5吨,就算是用撬棍,这份力量也太惊人了吧?!
而且那个阳魂有多厉害,丁晓聪一清二楚,能在它活动自如的情况下抓住,并且投进石磨里困住,这个老道法力得有多高深?
“我的二大爷,真的来活神仙了不成?”丁晓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抖了。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山外有山人上有人,自己这点本事实在是不算什么。
其他人也全都傻眼了,按照丁晓聪的描述,原来是老道搞的鬼,想用村里的水磨把原本寄居在村口树里的邪物给活活磨灭了。
老村长又看了树桩子一眼,打了个哆嗦,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家门前这棵几百年的老柳树,里面居然住着个凶魂,这也太膈应人了吧!“小师傅,您在吓唬我老汉吧?”
丁晓聪还有一些事情没想清楚,不过关于这一点已经可以确定,只好无奈说:“您要是不信,可以把剩下的树干一段段锯开看看,不过我建议您老还是别这样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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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再探
上了岸后,丁晓聪借着老村长家洗了个澡,还换了身他的衣服,立刻变成了个“山里人”。至于郭芸香,只得匆匆骑着自行车赶回家,好在离这儿不远。
这半夜功夫,可把丁晓聪给累坏了,把郭芸香送过水磨坊后,他就匆匆去老村长家睡觉,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翌日,上午,丁晓聪是被一阵阵嘈杂声吵醒的。
山里是个安静的地方,山里人也都比较安静,很少会出现大群人聚集在一起喧哗的状况,丁晓聪心中奇怪,难道又来电视台了?
穿好自己的衣服起床,来到门口一看,丁晓聪傻眼了。
只见老村长家门前摆着一片片大树的断片,村长老头站在这些厚不过20公分的断片前脸色铁青,四周围满了人,也同样都是面无人色,指指点点。
这些大树断片都被清洗过,干干净净,可以清楚的看见,上面有着不同的白色骨殖,从下到上,分别是:大腿骨、髋骨、腰椎、胸骨……一直到头颅。如果是单片,很难看出来是什么,现在按顺序摆着,就看得一清二楚,这哪里是锯的树,分明是把尸体锯成了一截截的……
丁晓聪暗叹,老村长太倔了,让他别干,他非要干,现在吓到村里人了。
老村长回过头看见丁晓聪,都快哭出来了,“小师傅,锯的时候我也看不出来,现在摆出来就……您说该怎么办吧?”
其实这就是一具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镶进树芯里的尸体而已,经过四百年,身体都融进了树干里,现在剩下的不过就是一副骨头架子,除了膈应人之外,不会有任何妨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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