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两个人默默走到了郭家村,郭芸香家,芸香她娘已经摆好了酒菜,在门口翘首期盼着,看见丁晓聪过来,连忙走上去拉住。
“三年不见,长成男子汉了啊。”芸香娘拉着丁晓聪打量,亲切地说,丁晓聪干笑着挠了挠头。
他对这里的人和事记忆犹新,正是年少时的一次冲动,带着他走上了这条路。
吃饭的时候,丁晓聪心情大好,还喝了两杯酒,和芸香她娘相谈甚欢,可郭芸香却似乎有心事,不太爱说话。
吃着吃着,花红英开着车子过来,老脸皮厚坐上了桌子,这下可就更热闹了。和丁晓聪比起来,花红英的嘴皮子可太能说了,听着红花大仙的故事,郭芸香终于也活跃了起来,不时提问,丁晓聪看在眼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也没什么大事。
“照你这么说,你真的在龙虎山待过?”听着花红英胡天胡地乱侃,丁晓聪实在忍不住,发出了质疑。
龙虎山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天下道门领袖,道教的发源地。自汉代以来,历代被朝廷供奉,世代享受俸禄,任由改朝换代,自岿然不动。
民间时常有神棍自称为“天师”,而实际上,世上只有张天师,并且这个名头是世袭的,历代只有一人,绝无分号,自张道陵以来,已经世袭传承了六十四代,代代都是神仙般的人物。
花红英瞪了丁晓聪一眼,凭空生出一丝威严,傲然道:“这事还能有假?我画符箓的手段你也见过,那可是得自龙虎山正宗!”
丁晓聪一想也是,他那手画符箓的本事,虽说也稀松平常,可手法庄严正统,绝对不是民间的野、杂道可比。这东西代表着一种传承,并不是法力高低能论出高下的,这就是学院派和街头派的区别。
叹了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中,花红英难得的庄重了起来,陷入了追忆中,缓缓道:“那是八年前的事了……”
八年前,花红英那时候还是个到处混吃骗喝的江湖神棍,路过J江的时候,接下了一档买卖。他本以为,那就是“白花”,谁成想,竟然遇见了真家伙!
所谓的“白花”,是法师行里的说法,意指本来就没事,是主人家疑神疑鬼,这样随便去忽悠一通,然后领钱走人。花红英那时候是真的什么本事都没有,也只能做“白花”,结果等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红花大仙那一次搞得很狼狈,据他自己说差点死掉,危急关头,他遇到了此生的贵人——张成玉。
张成玉是本代张天师的亲侄子,而天师大驾没有儿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天师驾鹤西去后,他就是第六十五代张天师。当然了,张天师那是高人中的高人,最接近仙人的人物,驾鹤西去估计还有许多年。
张成玉在危急关头救下了花红英,并且顺手把事情给解决了,然后看看就剩一口气的花红英,无奈之下,只得把他带回了龙虎山调养。
“要不是张成玉尊者相救,我花红英准逃不过那一劫啊!”花红英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中满是崇敬和感激。
丁晓聪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就这样上的龙虎山?“你吹什么大气啊!”
“哎,小葱师傅,你可别小瞧了我。”花红英不乐意了,“我在龙虎山住了三个月,那可真是虚心求学啊,只是碍于天赋,没什么成就,三个月后就下山了……不过张成玉尊者见我一心向道,说我与龙虎山有缘,给了我一个龙虎山人的身份!”
说完,花红英从衣服最里面掏出一个小锦袋,放在桌上,小心翼翼解上面栓的绳子。
这东西显然花红英视若珍宝,时时带在身上,贴身藏着,轻易绝不会拿出来,今天也就是说到这事,他才会拿出来在丁晓聪面前显摆。
屡次见识过丁晓聪的本事以后,花红英是彻底服了,可要想拿住丁晓聪,做人家的“经纪人”,必须得有真东西来震震场子,否则人家凭什么让你代理?龙虎山人的名头那可是绝对够分量,只要自己有这一重身份,他想,丁晓聪应该也不至于太看轻他。
锦袋被小心翼翼解开,花红英牵开袋口,得意洋洋看了丁晓聪一眼,然后从里面掏出一样东西,亮在了丁晓聪面前。
只一眼,丁晓聪就如遭雷击,手里的筷子都失神掉了。
“怎么样?,没骗你吧?!”花红英愈发的得意了,赶紧将东西又收回了袋子里系好,贴身塞了回去。
“我都还没看见,花大叔你着什么急啊!”郭芸香不干了,花红英手在丁晓聪面前一晃就收了回去,她都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花红英面露难色,想了想后,还是又伸手进怀里掏了起来。郭芸香这个丫头虽然不起眼,可人家和丁晓聪关系好,不好得罪了。
岂料花红英刚掏出锦袋,丁晓聪忽然一惊,慌里慌张探手拦住,赔着笑说:“不能看,不能看,那东西女孩子看了不好!”
听见丁晓聪慌里慌张下的胡言乱语,郭芸香气鼓鼓准备说什么,不知怎么脸蛋忽然一红,嗫嚅着低下了头,把丁晓聪都弄愣了,怎么回事?
花红英在旁看得莫名其妙,这些人在搞什么飞机?自己的宝贝,怎么女孩子会看了不好?不过既然是丁晓聪不让看,那就不给看吧,花红英又给塞进了衣服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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