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佛主说的对,那不过就是一个“空”字,全无半点意义!
那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
早上下的雪还堆在崖边,我就那么坐在雪堆里,全无知觉。外表一动不动,连睫毛都不瞬一下,而脑壳里却在进行着一场头脑风暴。
我知道,必须得有个结果才行,否则,心结不解,今天我算是走不出这里了,这是我的执念。
我呆呆地眺向远方,似是在看风景,实则什么都没有入我的眼。
这里是宁静的,只有冷风象小刀子一样毫不客气削刮着我裸露在外的肌肤,而我全无知觉,就如一尊雕塑。
然而,就在这寂静中,“哗啦”一声拨动水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寻声望去,发现那声音是从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发出的,正是早上慧贤蹲的那个地儿。
奇怪,这冰天雪地的怎么会有水呢?
我好奇地走过去,只见在一个脚窝里竟融了一汪水,而水里有一只不足半寸长的小虫正弯曲着身子做着一躬一伸的弹跳运动。
我大为诧异,且不说这脚踩的雪窝里怎么就融出了水,单说这小虫是怎么来的?怎么就能在这寒凉之季孕育而出的呢?
生命是多么的奇妙啊!我发出了由衷的感叹,敬畏之心由然而生。
灵台一亮,顿觉开悟,我释然地笑了。
是了,生命本就是个奇迹,既然已经来到这世上,那么就要珍惜这难得的机会,遵从本心,做好自己这一世该做的事,即便一切都是虚幻又何妨?
人生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无为,绝不是最好的选择。
万事万物,因缘而起,因缘而灭。缘起缘灭,因果循环,天道轮回,想来就是这世界运行的法则。
我能来此世上,参与其中,是何其有幸。
或许我只是上天,那个创造这个世界的人的一个疏漏,让我有了不同于常人的天赋,有了能够掌控万物的些许本领;也许我的出现原本就是他有意而为,就是想假我之手去替他运行天道。
无论原因为何,我都是幸运的,难道不是吗?
我既然天赋异禀,那就要担负起多于常人的责任,否则,岂不是暴殄天物?
至于我是谁,我从哪来,我存在于世的意义,有那么重要吗?意义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我又何必去纠结呢?
不错,我是幸运的。
我在心里对自己微笑着如是说。
不知佛陀释迦当时坐于菩提之下,是否心中也曾有我之困惑?而佛陀开悟后,是否也如我般欢喜?
想通了这一切,我如释重负,有如重获新生,心底生出万般喜悦。
此时,天色已晚,太阳透过灰蒙的云层挥洒着暗淡的光彩,周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去,而我的心却亮如白昼,一片明朗。
腹中传来咕噜噜的叫声,是时候该下山了。
我直起腰,啊哈,今儿就不在寺里用斋饭了,我要去敲他们一顿,尝尝他俩口子的手艺。
许久没吃过他们做的饭了,还真有点想了。也不知道做过王和王妃的人有没有被人侍候出坏毛病,原来的手艺有没有荒废掉?
我步履轻快地回到寺里,跟衣钵交待了几句,便下了山,迫不急待地来到他们的小院,下意识地先看向烟囱。还好,炊烟袅袅,香气顺着门缝飘了出来。
我舒了口气,还好,终于没有了之前冷锅冷灶、破败的气息。
我刚要去敲门,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阵阵犬吠,并伴着急急的脚步声。
从声音上判断,人数还不少,而行进的方向正是这里。
我心中一凛,什么情况?村里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还是有人看到我了?
我决定先躲起来看个空竟。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冤枉
左右一瞧,见院外路旁有棵老树,便走过去,纵身跃上去。
这树虽没什么叶子了,但枝条颇密,借着暗沉的天色,躲在上面应该不成问题。
很快,一群人就吵吵嚷嚷气势汹汹地过来了,惊得沿途的犬吠声声,此起彼伏。
人们在净空家的小院门口停住了脚步,打头一人朝院内一指,回头道:“就是这儿!”
我一惊,好大的阵容好啊,五位长老居然都在!
只见首座长老点了点头,把手一挥,“敲门。”
打头之人便推开篱笆门,进了院子,伸手猛拍破木门。
破木门在那人掌下一下下地颤栗着,发出“嘭嘭”的巨响,同时伴着细微的咔嚓声,揪得我心直发紧,总觉得下一刻就会被拍零碎了。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净空出现在门口,看到外面站了那么多人,一个个都是面色不善的,笑容一下就僵在了脸上。
净空越过那人竟直走到院门口,给几位长老深施一礼,“不知几位长老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外面冷,快里面请。”
首座长老并没有动,而是沉声问道:“杜宇,听说你突然发财了,有这回事吗?”
净空一愣,马上脸上堆笑道:“哪里的话,我一个穷小子能发什么财啊?”
那个打头的人这时走过来接话道:“你胡说!你没发财怎么昨天还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今天就能大块地买肉了呢?”
净空一时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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