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皓月当空,微风抚面,空气静谥清新,吉利巴尔拉着我在台阶上坐下。
“有事?”
“没事,就是想和您说会儿话,怕吵到王。”
我点头,“蜀王能有你这样忠心的臣子,福气。”
他摇头,“王是难得的明主,他配。”
沉默了些许,吉利巴尔问我:“这回王是不是就该真的好了?”
“嗯,那黑焦碳与他的魂魄牵绊太深,肉身去了,魂魄有了感应,所以才会不安。好在他的魂魄还不是冥顽不灵,听劝,已经放下了,你就放心吧。”
“法师,多亏有您。”
我心中感慨,叹道:“哎,缘起缘灭,这世间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说到底,是大家有缘罢了。”
吉利巴尔忽然把手掌摊开,道:“法师,您看。”
空空的掌心上立时出现一把圆月弯刀,他双手拿了捧到我面前。“法师,您不是想看这把刀吗?当着兰巴的面,不好拿给您看。”
我拿在手里去瞧,只见这刀通体黝黑,刃薄如纸,寒光闪闪,果然是把好刀。
忍不住耍了几个刀花,笑着调侃道:“好刀!只是这不会是你把你家伙计的爪子剁了取下来的吧?”
听我一说,吉利巴尔惊得非同小可,大竖拇指,道:“啊呀,法师好眼力呀!”
我笑笑,没搭腔,只拿着刀在手中把玩。
吉利巴尔笑嘻地指着刀说:“这刀的确与我家那伙计有些渊源,是他祖父临终前将他托付于我,为表示感谢,特将自己的利爪幻化成这柄弯刀作为我的防身兵器使用的。”
我将弯刀还与他,说:“还真是把神器,你重情重义,值得拥有。”
吉利巴尔把刀收了,盯着我的腰间说:“我看您手中的那把利刃也很了得,可否一看?”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不矫情,将昆拿了出来,递给他。
吉利巴尔两眼放光,双手接了,一手拿着剑鞘,一手拿着剑把就往外拔,可没想到那剑纹丝未动。再拔,还是没拔动。他拿着剑,瞅了瞅我,然后使上了吃奶的劲,脸都憋红了,依然没拔出来分毫。
我忍不住扶额,笑道:“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它是认主的。”说着从他手中取回昆,轻轻一拔,昆就出了鞘,一道剑气倾泻而出,晃得吉利巴尔一眯眼。
“天啊,这才是神器啊!”
我将昆重新归鞘,谦虚道:“没什么,只是它认我而已。”
吉利巴尔听了直啧嘛嘴,羡慕得不得了,“法师,您透个底呗,您到底还有多少宝贝,都拿出来给咱长长见识呗!”
我双手一摊,挑眉道:“没了。”
吉利巴尔显然不信,撇着嘴道:“法师,您太小气。”说着就上下地打量我,好象要把我透视了一般。
忽然,他的眼光落在了我的左手上,我疑惑地抬手一看,原来是那个碧玉的扳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法师,这一定是什么宝贝吧?您一向视金钱如粪土,怎么会把俗物戴在身上呢?这肯定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您快给说说!”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夜谈之朋友
我笑了,“你说这个啊,这个还真有些个来历呢!”
吉利巴尔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哦?那您快说来听听!”
我坦言道:“这是一位黄二爷送给我的,她说这是她族中的圣物,只要有它在,就可号令她族中之人。据说是具有神奇的力量,可惜她的族人参了无数辈,也未参出其中的奥秘......”
说到这,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想抓却没抓住。
我愣怔在那儿,瞅着吉利巴尔说不出话来,吉利巴尔也因吃惊睁大了双眼看着我。我们相对无言,谁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半天,他才纳闷道:“有这事?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我们一族现任的首领就是我啊,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法师,您没哄我吧?”
什么叫言多必失?什么叫言多必失?!我现在是深有体会了!
然而,我的脑子来不及懊悔就已迅速地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距我当初超度老妇人的小孙女的年代足足早出了几千年,而现在的吉利巴尔作为她的族中人却不知此事。也就是说,这个时候这碧玉扳指还未落在黄二爷一族的手中,那是不是说......
一个念头破土而出,难道说这碧玉扳指本是我送给吉利巴尔的?然后才被他族人当成了圣物?
不对啊,那源头在哪里?怎么感觉象是掉进了一个怪圈?难道一切都是在周而复始的重复吗?
我被自己的这一猜想轰得是外焦里嫩,难道我始终是在一个闭合的时间轴里一遍遍的重复着自己的故事吗?那我身处的这个世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到底哪里才是突破口,哪里才是我的归宿?
我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法师,您没事吧?”吉利巴尔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焦急地问。
我从失神中醒来,恍然道:“啊?哦,没事......”
“没事才怪!法师,您看我又不从您要,看把您吓的。”
说完,吉利巴尔就有些失落地扭过头去看向远方的天空。一轮满月挂在天上,边上有一个大大的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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