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再三,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不大。可他们自己为什么消失?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危险才不得不跑了?若是这样,那也不可能凭空消失,一定有暗道机关之类的东西,我刚刚太心急,肯定是忽略了什么。
冷静下来,思路就清晰多了,要么怎么说人急无智呢!哎,看来,我也未能脱俗啊。
想想自己刚进门时的失态,我自嘲地摇头叹息了一声,便开始仔细勘察起来。
堂屋里每个角落都被我看遍了,没有发现。我进到卧房,仔细观察这间屋子。
这里没什么装饰,只摆了两个竹凳,靠里边墙放了一张双人竹榻,上面铺着厚厚的被褥。
我把手伸进去一摸,凉的,看来人不在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了。
人能哪去了呢?我目光下移,突然发现地面上有些轻微的刮痕,我灵光一现,忙将竹榻拉开,地面上赫然出现一个洞口。我来不急多想,便跳了进去。
洞并不深,只有一人来高,下去后就看到横面又是一个洞口,能容一人猫腰通行。
我哈下腰,疾步前行。走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能感觉到前方有风灌入,应该快到出口了。果然,再往前走了百十来步就到了通道的尽头,通道上方有光亮透进来。
太好了,终于可以直直腰了。
我直起身,抬头去看,离洞口不过一丈高,只是这洞有点窄,洞壁紧擦着身子,直接往上跳容易刮破衣服。于是,我收缩了身体,手脚并用撑住洞壁,施展我的“壁虎腾挪大法”,两下就蹿了上去。
洞口被一块大石半掩着,我将石头推开,从洞口跳出,蹲伏在地上。四下一看,才发现,原来已经出了城了,洞口就掩在远离驿道的荒草中。
难道他们真的跑了?
说实话,我是没想到他们会到都城来的。净空做回了自己,容貌已变,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可瑶尘不一样,在这都城里见过王妃的人可不少,万一遇上了,如何处之?所以我才猜到,现下流行的带面纱的帽子八成就是拜她所创。
不过,他们既然来都来了,也扎稳了脚跟,怎么还说走就走了呢?他们遭遇了什么?他们知道我在这儿吗?
烟花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生机盎然的时节,而我的心情却如春日的残雪一般破败不堪,怅然若失,同时,也不免为他们深深的担忧。
以瑶尘现在的功力,我相信硬碰硬的来,她不会吃什么亏,可好虎还架不住一群狼呢,更何况两个人还都是实心眼的。
想来想去,还是先回蜀王宫的好。一来答应了蜀王的事要兑现,不能食言;二来治好了蜀王的病,名声也就传出去了,净空他们知道我消息的可能性就大了许多,碰面的机会也就更大了。
决定了,就开始往回走。心情不甚好,一路晃悠着,慢腾腾地回了翠玉轩。
翠玉轩的门大敞四开着,老远就听见吉利巴尔和兰巴在里面高谈阔论。
一见我进来,两人忙站起身迎了出来。吉利巴尔抢先说:“法师,您这一大早的上哪去了?让我和兰巴兄弟一顿好等。您不会是从昨儿晚上一直走到现在吧?”
我敷衍道:“有事吗?”
“没事!就是昨儿竟我们俩喝得高兴了,也没顾着您,怕冷落了您,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不,一下了朝,就赶紧和兰巴兄弟过来看您来了嘛。您说可是怪了啊,现在是一天没见着您,这心里就没着没落的,总想过来瞧瞧。”
说着还去问兰巴:“兰巴兄弟,你说是吧?”
兰巴在一旁笑着点头,“没错,我也有同感。”
“坐吧。”我径直走在案后席地而坐,他俩也跟了过来。
我自倒了碗茶,饮了一口,问:“王怎么样了?”
“承蒙您惦记,王现在真是跟您当初说的一样,一天一个变化,我看着都年轻多了。”吉利巴尔说完向我倾身过来,神秘地问:“法师,您实话实说,您实际上是不是个老寿星啊?”
“你猜!”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离得那么近干嘛?我侧身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
“我猜?这我怎么猜呀?”吉利巴尔把他肥胖白嫩的大手一摊,颇为无奈。
我的眼神暗淡,默然道:“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当然你猜什么就是什么了。”
“法师,您心情不好。”兰巴忽然插话,并且颇有深意的看着我,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兰巴见我没接话,马上说:“法师,您不是说想去我的家乡看看吗?不如这几日就去吧。您若同意,我就跟王告假,陪着您,给您做向导。”
没等我说话,吉利巴尔先把话抢了过去,“兰巴,你疯了?王还没好利索呢,你怎么好就让法师离开都城呢?外一王有什么突发状况可怎么整?你能负得了这个责吗?”
兰巴做恍然大悟状,“哦,你说的对,是我的不是啦。我这不是见法师天天闷在这儿无聊,想让法师出去散散心,一时心急,没想那么多嘛。”
吉利巴尔马上摆出一副师道尊严的模样教训起他来,“兰巴兄弟,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建议让你提的,还真是欠考虑,王若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接着,一拍胸脯道:“不过,你放心,这话在我这儿就算打住了,我不会去跟王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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