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站起身,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瑶尘。
她现在的气色恢复了不少,比我原先预想的要快得多。看来这里真还是块宝地,是个疗伤的好地方。
我看瑶尘的眼睛有些发直,怕她是困倦了,便对净空说:“先让她躺下歇会儿,我去上面找些柔软的草来,给你们做床铺用。”
净空刚点着头答应了,就听扑通一声,潭里的水被激起老高,溅了我一身的水。原来是烛龙推进水里一堆石子还不够,还把大尾巴甩在了进去。
我一看不断蔓延上涨的水线,心道:不好,这要是再往里填石子,离的小窝怕是都要被淹了。
“烛龙!”
我大吼一声,那家伙被吓得身子一抖,弯曲了脖颈往我这边一瞅,见我面如凶煞,也知道做了错事,马上讨好似的一下把上身立了起来,象跳舞一样扭动起身子来。
“不许再往水里放石头了!”
这家伙一听还不乐意了,一扭头,仰着小脖往一边跑了。
嘿,我还说不听你了?
我一步跳了过去,踏上它立起来的腰身,照着它的脖子抬拳便打。
这聪明的家伙一侧身便泄了我的力,然后迅速地象缠绕柱子一样把我从头到脚缠了个严实,不过力道控制得刚刚好,并不让我觉得难受。
我知道它是在跟我玩,可我哪有这个心情,只是想发泄下心里的悲伤罢了。
不想它却卷着我象妇人哄孩子一样的左右摇晃起来。
烛龙啊,你也算是神兽了,看你好象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就这么不理解我的心呢?
我在心里报怨着,没注意烛龙分着叉的大舌头倏倏的就上了我的脸。
我抬头看去,烛龙正俯视着我,目光柔和、镇定,并没有半点嘻闹的意思,让我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
这家伙原来是知道我难过,在故意逗我开心呢。
“放我下来吧,我没事了。”
烛龙许是感应到了我情绪的变化,轻轻将我放下,给我松了绑。
要不说,有时候外表和内心的反差有时还真是大,谁能想到这五大三粗的烛龙(当然整体看起来还是蛮匀称协调的),会是个如此温柔贴心的家伙呢?
我拍拍它的身子,“在家里等着,给我的朋友照个亮,我去去就回。”
它冲着我点着头,可那眼神,明显泄露出它心里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果然,我刚一迈步,它就扭着身子在后面偷偷的跟着。我一回头,它又把脸别到别处去。
真是让我无语,这小孩子的把戏它也能拿出来玩。
我心里好笑,直想问它:“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年几岁了,不知道这把戏我早八百年前就玩烂了吗?在我这老江湖面前装什么装?”
不过我得承认,它那萌态的确让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我轻笑了一下,低声道:“回去,听话。”
烛龙便泄了气似的,身子一节一节软下来,大下巴啪哒一下拍在了地上。
我的嘴角跟着一抽抽,这动静让人感觉好疼。
呵呵,这家伙还挺知道闹情绪呢!
我俯身揉了两把它的大脑门,又拍拍它的脸蛋,一转身就攀上了出口。
外面月朗星稀,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被我推在一旁的大石,让我想起那日我们一起烧烤,欢吃蝴蝶肉的情景。鼻子一酸,两行清泪不觉便落了下来。
我连忙用袖子擦了,可泪却不听话的止也止不住,索性靠在石头上掩面哭了个痛快。
昏天暗地之际,通道里传来摩擦的声音,原来是烛龙。
它的大脑袋从洞口探了出来,正吐着舌头转圈地瞧。一看到我,高兴地就爬了过来,象小猫一样用头在我腿边蹭啊蹭的,很是亲昵。
我摸着它的大脑门,叹息道:“不是让你在下面给他们照亮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它听了就一扭搭,很不高兴的样子。
“你这是嫌我出来久了吗?”
它歪着头瞧着我,我搂了它的脖子,“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那给你个任务,现在带我去找些又长又软的草来吧。”
它马上高兴地立起身子,张开了肉冠。
我坐了上去,把好它的角,一拍它的头,它便如疾风一般飞了一样在山林里穿行开来。
速度太快,看不清周围的景致,我也闭了眼懒得去看。
待烛龙停下,我睁开双眼,却着实让我眼前一亮。
这地方不错啊,我怎么不知道这山里还有这么个所在呢?
只见一条白亮的有如玉带般的小河蜿蜒向远方,幽深绵长。岸边芳草清清,香气芬芳,沁人心脾。
我拔了一株,嗅了嗅,淡雅的,若隐若现的香气吸入之后顿觉疲劳尽消,连脑子都一下子清亮了起来。
没想到这细细软软、貌不惊人的小草还有安神醒脑之功效。
这是什么草啊,看它的样子即不是香芧,也不是菖蒲。
我从小跟着老爹也算是饱读医书,这个我竟然不认识,有意思。
不过不认识没关系,这草还真是适合做床铺。
我挽了袖子一口气拔了很多,分别打了梱,都挂在了烛龙的脖子上。
看看差不多够三个人用的了,便骑上烛龙,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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