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晨起之时没有完全清醒吧,白长生并没在意。
三个月的钻研,白长生发现断命师的传承实在是博大精深,但是太深奥了,也很晦涩。
很多咒符和话语天机,自己根本看不懂,也听不清楚,道音阵阵轰鸣,却无法追寻。
自己构建的世界里面,斑驳陆离,法道众生,想什么都能凭空捏造出来,很像是女娲造人,可这只是幻像,一觉醒来归于混沌。
该饿还是要吃饭,上了茅厕还得要洗手。
什么时候能把这些混沌中的事物具像化,或者能牵扯到现实,那就厉害了。
这些还早得很,白长生构建自己的身体还没熟练,只要一凝神聚力,身体就会出现。
但一错神,或者不小心的时候身体一下子就消散了,创造出来的一切也都如此。
更加令他纳闷的是,那断命师的传承里,最重要的乃是推演和观察局势。
关于这个,白长生始终无法参透。
一想到这个,混沌当中就会有各种事物出现,然后又在须臾之间消散,金光四射,等白长生醒来的时候,那些幻境中出现过的东西偶尔自己在现实里也能遇到。
这是一种暗示,但他不懂。
他曾经尝试在混沌中构建房舍院篱,黄狗野鸡,但每每刚创造好一砖半瓦,想着接下来的房梁檐角的时候,之前的砖瓦就会消散。
时间久了,他就知道这门传承注重专心,只要分神,所有的道果就会崩溃决堤。
今晚也是如此,白长生匆匆睡下,来到混沌当中,天地间再次出现鸿蒙和道法。
自己一边想着季礼一边钻研着传承,季礼的样子也会在天际间显化,由人心把控,白长生也知道这一点,并不惊奇。
突然间,混沌天地里,出现了一个人影,之前这人并没有见过,白长生也不认识,他怎么出现了?
只看到那个人栽倒在了地上,痛苦呻吟过后便气绝身亡。
白长生暗自心惊,想到这可能与季礼有关,想着再去揣摩,那道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还是造化弄人,天机不可寻。
白长生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会从那黑洞口一跃而下,而此时睁眼,必定也已经天光大亮。
不用睡觉了,从那天起,每日都是如此充实,白长生觉得很不错,对他而言这是一段奇妙的历程。
那老人临死前,隐藏了太多秘密,都需要自己去挖掘,后来也曾去过很多次鬼哭坟,不过再也没见过那个老人了。
那个鬼屋也是,一场大火,焚烧了所有,连同那十七个纸扎人。
有一点白长生留意了,为什么是十七个纸扎人?之前都是十八个呀。
他想到过少的那一个是鹞子李,就联想到了杨茹,她说纸人的手段是驭魂术的,可如今她这个明朝的“女鬼”也芳踪难觅。
也许哪天就会遇见,白长生是这么想的。
一“觉”醒来,虽然在混沌中很忙,但现实里起床过后还是很惬意轻松,一扫倦容。
伸懒腰,打了个哈气,白长生从床上站起来,看外面车马喧嚣,人声鼎沸,又是一天开张大吉。
可一起身迈步要走,从枕头边上掉下来一个东西,摔在l地上,啪地一声嗡嗡作响。
白长生低头弯腰捡了起来,捧在手中,眉毛拧成一团:
“咦?”1
第86章 :龙王内丹
那是一枚令牌,正是之前杨茹交给自己的那一枚。
很古朴,上面的八个大字写得也很睥睨。
但白长生一直没怎么用心观察,因为每次联想到这枚令牌的“构造成分”都会很作呕。
一直把这枚令牌放在床榻之侧,今天起身的时候没有留神,无意间掉在了地上。
就这么放在手中看着,始终无法参透这枚令牌的作用。
等白长生洗漱完毕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吕不辰已经开始打扫起了家宅院落,正是白家棺材铺开张营业的时候。
和吕不辰打过招呼,白长生坐在正堂上的那把椅子上。
这把椅子是之前的当铺掌柜的所留,官府并没有搬走。
白长生正了正身子坐在上面,反复琢磨该摆出来个什么样的姿势才够霸气。
想起了季礼,也不知道他这小子怎么样了,是否还活着。
叹了口气,心中替季礼有点惋惜,屁股也不舒服,白长生站起来心说这头把交椅不是那么好坐的。
抓挠着屁股出了当铺,一推开门只看到外面车马喧嚣,街坊们也各自开始亮出幌子出摊。
有个女人家在带着孩子出摊卖饼卖面。
白家棺材铺的新地址很繁华,比之前在拐子胡同的时候要敞亮几分,白长生很感慨自己玩命得来的家产。
一打眼,看到那十八胡同的墙上有一张讣告,旁边还贴了一张悬赏文书。
那面墙前面丫丫叉叉挤满了脑袋,街坊四邻都伸着脖子在上面瞧着,交头接耳之间听得出语气有些唏嘘。
白长生好奇了,迈步过去,随着大伙一起往上看着,只看到那讣告上面画着一个孩子,旁边写着样貌身形和特征。
正是季府那个死孩子的告示,京直隶衙门下达了告示,令街坊之间互相传告,有知晓此子身份或内情的人,官府赏银五两。
五两银子在当时是富足人家两个月的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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