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虞,你在我门下念书习礼也这么多年了,早都看出你小子打我闺女主意了,便宜你了哟。”
老人看来是好诙谐,总是说着笑话,让白长生都对他很有好感。
看来这是个大户人家,这男子拜入门下学习,后来看上了老师的女儿,俩人郎情妾意在了一起。
老人也是考验了这左不虞,看他品行端正,愿他二人结秦晋之好。
这女子叫素娥,好名字,好人家。
“爹爹,莫要总逗人家了,真是人老话多。”
素娥看自己的父亲总是逗心上人,生了些埋怨,老人一听这话,登时把胡子翘起来了:
“怎么,还没过门呢,就这么护着他了,那以后老头子还不要被你俩给赶出去哦。”
“爹!”
那女子脸红的不行,银牙咬嘴却又说不出什么。
“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我还是希望你呀,以后多多相夫教子,书嘛,就交给左不虞去读,你个女儿家家,无才便是德,看这么多书也没用。”
“我才不要呢,我要好好念书,这样才配得上夫君呀,不虞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
左不虞脑袋点得像磕头,老人很高兴,自己这掌上明珠看来是找到了属于她的归宿。
这一辈子可算是能让他放心了。
三人就在这聊了一会,老人想是让他俩进屋去,随自己煮茶读书,二人应和就要出来了。
可刚走到门口,却听到院门前传来一阵阵杂乱的叫嚣声,还有铁器摩擦腰间的刺耳之音。
这是有人带刀前来,怎么回事,怕不是来者不善吧。
白长生有些诧异,向外面看着,不仅是他,那三个人也是这种感觉。
有些不安望着府门之外,却看到一伙官兵冲了进来。
铁锁钢链哗啦啦碎响,垂在地上幽幽放光。
这是朝廷的官兵,他们来者干什么,看着样子,是要拿人?
只看为首的官兵从马上跳下来,走上前来,狂傲开口道:
“刘大官人,你的案子犯了!”
“啊?”
三个人都发出了惊疑的叫喊,什么案子?
“官爷,是不是什么地方有误会,老朽我一个念书人能犯什么案子?”
“你们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岳父的名声,十里八乡哪个不知?名镇江左的刘思才刘大才子怎么成了案犯?”
左不虞很气愤,觉得这鞋官兵是在无理取闹。
那官兵一听他这么说,那语气可有点不恭的意思,从腰间解下一根鞭子照着那左不虞的就抽了过去!
“啊!”
左不虞一个念书人哪里有什么功夫,眼看着鞭子抽过来也没办法躲避,登时被抽倒在了地上。
吃痛不已,胸前印出来汩汩血迹,这一鞭子可够瞧的,一旁的素娥看到情郎受伤,怎能不慌。
又急又慌,素娥一下就哭了出来,扑在左不虞的身上哀嚎:
“不虞,你没事吧!”
左不虞说不出话,疼地咬牙切齿,那老人原来叫刘思才,看到这群官兵如此蛮不讲理,也是惶恐。
“让你这小子嘴不干净!这小娘们倒是挺标致哦?”
那官兵上下打量着素娥,眼神里透出贪婪的颜色,刘思才一看这人德行,赶紧挡在了中间:
“官爷,小老儿我到底翻了什么案子?”
那人一听,嘎嘎笑着,从胸前掏出了一张纸,那上面写着一句诗:
“杞人忧转切,翘首待重明,刘大才子,这诗是什么意思?你可真是作死啊,看来你就是那前朝余孽啊!”
官兵恶狠狠说着,不留一点余地,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傻了,一个“明”字就定了谋乱的罪名,这罪过也太大了!
连白长生都想不到会是因为这首诗。
“官爷,您没读过书吧,这可是《虬峰文集》里的诗文啊,怎么成复辟前朝的罪诗了?那时候还没这些呢吧!”
刘思才赶紧解释着,那官兵一听这话,说自己没念过书?
虽然是实话,但这么说出来可真是刺耳,决计不能饶他,寒声道:
“老不死的,要不是看你年岁大了,我一鞭子教你做人,来人啊,给我锁了!带走!”
说完,那群衙役官兵哪由三人分说,铁链子钢索稀里哗啦就给刘思才锁了起来,押出院门。
任凭身后的素娥哭天喊地,这伙人铁石心肠将她踹倒在地就离开了。
左不虞重伤倒地,脸色煞白却又说不出话,看得出那一鞭子让他站都站不起来了。
俩人抱做一团,哭地声嘶力竭,白长生一直看着,想是帮忙却力不从心。
这群官兵实在心狠手辣,凭一个“明”字就把人给抓起来了,这还有王法吗?
虽然当今朝廷严查前朝余孽,但这也过分了吧,白长生纵使有气却也发做不得。
他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院子里,想看看这对苦命的鸳鸯接下来怎么办。
直到晚上,素娥才稍微缓过心神,让家里的奴仆把左不虞抬到床上,俩人悲天喊地好不伤感。
已经派人去牢狱查探消息看有什么办法,素娥和左不虞只能在这里焦急等待。
那一鞭子,碎了七八根骨头,让左不虞卧床不起,这等重伤可要休养足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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