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不老实,遭灾惹祸了吧?”
“哎哟哦!”
白长生正惨叫着,忽然看见打棺材铺外面进来一人!穿着衙差的衣服,腰间缠着脚镣铁钩,就这么进了棺材铺里。
那衙差望着自己,威武堂堂,不怒自威。留着灰白参半的胡子,看样子五十来岁,身材十分结实,应该是有些功夫在身。
“你就是白长生?!”
那人拿眼一扫就看到了白长生和张妈在屋内,俩人吓了一跳,想不到竟然有官府来人。张妈赶紧起身,眼下一个妇人给个大小伙子疗伤,还是屁股上,这可是十分尴尬羞人。
白长生现在对这些衙差没有任何好感,不过看这人神色不善,也有点心慌:
“是啊,干什么?”
“男男女女,勾搭成奸!被差爷我瞧见了吧!哼!”
那衙差看到了刚才疗伤一幕,直接是解下了腰间别着的脚镣,冲着白长生晃悠着。
那脚镣锃光瓦亮,稀里哗啦一阵刺耳碎响!震慑着屋内二人的心神。
完了。1
第17章 :有差不挡
白长生赶紧解释:“官爷,我在府衙被打了二十板子,痛得不行,这是遇到了张妈帮我疗伤呢,您可千万别想歪了啊。”
张妈也是在旁解释,脸红的跟苹果似的,这要是传出去,名声可就毁了。不成想那衙差义正严辞的神色一转,竟变得有些猥琐起来!上下打量着张妈: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所有能想到的形容词都想了一遍,这衙差才开口道:“小娘们真标致,你男人死了没有?要是寡妇那最好了。”
竟然是这么个猥琐的好色之徒,差点被那样子给唬住了。白长生经此一事,本就厌恶衙差,眼下更烦,不过倒也有些幸灾乐祸,张妈什么脾气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
早年间嫁给了王家当媳妇,长得确实漂亮,可为人那叫一个泼辣无双。她家男人更是曾经数次被其打到医馆抢救。
虽然爱听八卦,但是谁家要是敢说她闲话,后果自负!这大姐的舅舅可是京畿之地一家镖局的教头!
还暗暗笑着呢,只见那张妈一听这句吊儿郎当的调戏话,顿时怒了:一巴掌就抡圆了过去,神态与之前娇羞的娘子有着天壤之别。这一巴掌可把那衙差打了个够呛,还没完,张妈张口啐骂:
“无耻之尤!你爷们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说完又跟了一脚,直取那衙差裆部。这一脚过后,衙差还没喊痛,就卧倒在地,再发出的声儿都变了调了。
“哎唷这娘们忒狠了”
张妈打完,也不害怕,收拾了东西转身出棺材铺了。留下白长生一人,看到这么解恨的一幕,那屁股也不怎么疼了,支着身子咯咯直乐:
“舒坦吗?”
那衙差气若游丝,半条命都快没了,黄豆大的汗珠这时候才顺着额头滴下来。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自己虽然有点功夫,但也没能防备着一个小女子,结果就是这样,只听他声音好像个宫里的执事太监般难听:
“你大爷的要了亲命了”
这比挨板子还厉害,白长生看着都疼!那衙差晃晃悠悠得用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才倒上来一口气,靠着门槛儿望着一脸坏笑的白长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差爷我来帮你,你就这么不识好歹,安排这么个小娘们偷袭本大爷是吧?”
白长生一听,来帮自己?不是来拿人?哧溜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不小心碰到了屁股又疼得一阵嚎叫。这棺材铺里的俩人就这么互相嘲笑,衙差也乐完了,才跟白长生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老爷打他,是做给别人看的!
不然按照正经的二十大板,这白长生得丢半条命才行。至于做给谁看,其实也就是京直隶衙门的师爷,陈华!
原来老爷本是个清白学子,叫王石,算是个考生。早年间家境贫寒,无奈之下借了“八股学贷”,而放贷之人正是京城的富家子弟陈华。
按着民间的规矩,签字画押,借多少钱都行,好吃好喝供养着学子,只要能考取功名就不用还。
但是有一条:如果考取功名,为官一任,那就要跟着放贷的人一起为官,王石后来苦窗考学,得了状元名号,朝廷委派当了京直隶衙门的老爷。
而陈华就要当他的师爷,用这个来偿还当初的八股学贷。师爷不在编制,不算朝廷委派的官员,只能算是个出谋划策的旁人。但按民间八股学贷的规矩,这二人得事事相商,共谋官生财名。
那王石本来就是寒苦学子,深知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不可轻言欺压百姓,更不能鱼肉乡里。但是陈华本就是纨绔子弟,不管那些,只问钱财不顾百姓。
王石不从,陈华都拿当初借钱的事情来压制。还打听到了王老爷老家的各门亲戚的所在,这让王石十分忌惮此人。
老爷清白为人,自然没有多少积蓄,还不上钱,只能忍辱负重。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哪怕说到了天边也得被判。不仅如此,还非得被陈师爷人买通关系,落狱为监不可。
所以现在的京直隶衙门,表面上是以王石为首,实际上则是陈华为尊。
后来更是得知那陈华搜罗了一群泼皮无赖,盗强恶犯,背地里无恶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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