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门的赶紧过去招呼帮忙,一边吆喝着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去那铜狗地道的时候,可是有足足数百人,如今活着回来的,怎么只剩下了这么几个?
那下面是有多凶险?幸好自己机灵没跟着去逞能。
几个官兵侥幸万分,带着老爷等人回了府衙。
一到府衙,首先安排的就是医馆的大夫来帮忙,这时候皮琵夏也在府衙当中。
当初下地道,他并不知情,事发突然也没来得及跟过去,等知道这事情的时候白长生已经进去了。
后来增援的一部分官兵下去以后,也没能传信上来,这就让人发慌了,谁都猜到了下面肯定很凶险。
没办法只能回了府衙向上级衙门请示此事,皮琵夏也是干着急。
等了一晚上,白长生等人也没出来,正是打算亲身下去的时候,这几位却是回来了。
一打听,白长生跟皮琵夏说出了下面的情况,皮琵夏脸都白了。
赶紧帮忙照顾着疗伤,给几个人敷药换衣,忙得满头大汗。
上来的几个人也就趁着这功夫休息了一下,旁边有人上药都没反应。
太累了,太疼了,也不知道这算是昏迷还是休息。
更让人惊奇的是,居然堂堂的九门提督也在当中,大家伙极力巴结,就快给捏脚了。
可关于左不虞的一切,白长生只是悄悄告诉了皮琵夏,这事情并没有传遍众人。
这个案子的真相不能水落石出,也不能大白于天下,这是九门提督的意思。
白长生想想也确实是这道理,不然人心惶惶这事情迟早要酿成隐患。
看来只能等九门提督上报给朝廷,这才能让刘思才沉冤昭雪以慰亡魂了。
而关于左不虞,必定是要继续等待“缉拿到案”了。
这一天,遥遥无期。
等几个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整整沉睡了一天,胳膊腿酸疼不止,白长生生怕鹞子李被人发现,早都让他退避了。
毕竟是鬼奴,寻常的医疗手段对他无用,还是要自己疗伤才行。
几个人吃了晚饭,凑在了一起,九门提督那脸色也不再铁青,看来是缓和了态度:
“白长生,在山西的一切,不要谈,不要问,你明白吗?”
白长生不明白,可也没办法,只能点点头。
九门提督虽然没到心系天下地步,但他考虑的一切肯定是比自己要多的,到目前为止,还是要听他的。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发生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北京那边,季府门上的情况如何了?”
白长生现在很关心季礼,只有他没着落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九门提督摇了摇头,说自己打北京来,并没有中途回去,不过已经派人去传信了,让他不要多担心。
生死有命,福祸难测,看造化吧。
到了夜色正浓的时候,鬼和尚等人已经去休息了,吴老三也打起了呼噜,白长生却是辗转反侧。
心乱,推演也是乱七八糟,根本没心思。
这就算完了?
这算是结局吗?
正想着,门外有人叩声,穿好衣服把门打开,正是九门提督,站在门前。
白长生没有意外,他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也猜到了九门提督会来找自己。
“走吧,我们散散步,聊一聊这山西的种种。”
九门提督和颜悦色,没有了人前的那股子威严,白长生忽然觉得这个人很陌生,这感觉很奇怪。
想当初九命案的时候也没有给白长生如此亲疏的感觉,怎么眼下转变的如此突兀?
但也没表露出来,只是点点头,把衣服收紧,跟着他出去了。
俩人来到了府衙的后花园,漫步亭台,并没有着急说话。
走了一会,现在已经快到隆冬时节了,寒意渐浓,晚风习习白长生紧了紧衣裳,很是感慨这连日来的遭遇。
“为什么我会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呢?”
白长生始终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娄冥选中。
九门提督也猜到他会这么问了,深邃的目光望着白长生,轻声道:
“因为你父亲,白三石。”
白长生猜到了这个原因,自己的父亲看来不想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么简单。
他是个英雄,只是他的一切,被深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下,他做了些什么,白长生不得而知。
“不能说,对吗?”
白长生想起了鬼和尚对自己说的话,告诉过自己,关于他的父亲,有一些人知道,但他们都不会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
九门提督不出意外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那葫芦里到底藏着什么?”
“天机,有一天你会遇见,但我不想你遇见,你见到它的那天,便是天下兴亡的开始。”
九门提督站稳脚跟,看着白长生那眼角闪过一丝悲怆神色。
白长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天机是什么?难道是个物件,还是另一种传承呢?
九门提督没有回答,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慈爱:
“你很好,很像你的父亲,执拗,倔强,不肯服输,但是你要记住,你经历的一切,关乎着无数人的兴亡。”
白长生感觉那手掌很沉重,压迫着自己的神经,让他无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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