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甚至在某些时候,连那“一人”所作出的许多抉择,都要被这大管家所左右。
这人是谁,大家都知道,但没人敢提及,想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想除之而后快的人更是多如牛毛,但从没有人得手过。
不仅是这样,那些有“想法”的人,最后都失踪了,去了哪里没人敢去猜想。
这人不仅权势熏天,更是腰缠万贯,白长生甚至听说过,这人的家产超越了内务府所有的库银!
这内务府,可是把管着皇家的财产。
但是和这人比起来,就连皇帝都曾经打趣说没他有钱。
这是句玩笑,更是一句警告。
但乾隆爷还是留下了他,因为他衷心,他是这世界上最忠于乾隆爷的人,没有之一。
正是因为他贪,所以他忠。
忠奸之臣,权倾朝野,这人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不知道铲除了多少逆党,也不知道拔出了多少心腹仇敌。
他是个贪官,名垂万古,他是个忠臣,忠心耿耿。
他的城府高过了前门大街的城楼,但他的心眼却容不下一杯清酒,这就大管家。
站在白长生面前的大管家。
此时白长生和吴老三大气都不敢喘,俩人都没有说话,吴老三更是面色铁青。
老三为人粗糙,但他平生最恨贪官恶吏,可眼前这人,吴老三力有不逮,他恨不能将这人除之而后快。
俩人都没说话,只看到一双脚站在了白长生面前,正是大管家的脚。
“哎?这就是那个开棺材铺的吧,看着好眼熟。”
大管家站在白长生面前,好像在打量着白长生,白长生冷汗连连,心说自己的名声怎么都传到这人耳朵里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算了算了,逆人之后,留着也就留着吧,反正也没出息,我说你呀,以后少跟这人有交往,他来你这干嘛?”
那另一个人,正是九门提督,听到大管家这么问自己,九门提督也看了一眼白长生,沉吟了一下道:
“来我这里,自然是找我有事,中堂大人就不要多操心了吧,那件事可还没闹清楚呢。”
那大管家好像被这句话给激怒了,咬咬牙却又发作不得,这中堂的称呼只是他名下最不起眼的几个官衔之一。
连军机处都是他兼着,可九门提督绝口不提,这是刻意的,无形之间降了自己的阁,可见九门提督也是城府极深之人。
“得了,你呀你,少见见这类人吧,我回去了,我可告诉你,她那事,必须得听我的!”
“那就各有天命了。”
俩人不明所以,说完话那大管家就走了,根本都没正眼瞧过白长生,甚至没让他抬头。
这是种轻虐,白长生听也知道,尤其是当他说自己父亲乃是逆人的时候,白长生甚至想站起来和他打上一架。
可白长生忍住了,像吴老三一样,俩人目前的地位,根本无法撼动这个位极人臣的人物。
而关于自己的父亲,看来到了一定身份的人,都有所耳闻,只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出现在自己生活里呢?
如果自己的父亲真是谋逆之人,为什么他们还要留着自己呢?
白长生呆滞着,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而随着大管家走的,还有武城兵马司门前的那群官兵。
原来他们都是大管家的人马,不过是随着主子暂时驻守在这里。
吴老三一下就明白过来了,那群人刚一离开,吴老三就跳了起来,指着那群人远去的背影好一阵骂街。
“什么玩意!狐假虎威的一群畜生,总有一天三爷我把你们全都弄死!”
吴老三喋喋不休,白长生也站了起来,叹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裤腿上的灰,没有说话。
九门提督看着脸色青红皂白的白长生,语气一松:
“你怎么来了,让你看到了这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来是有事找您。”
白长生想起了正事,这就和九门提督说道,九门提督却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
朝着附近的地方扫看了几眼,白长生和吴老三在那街边暗角里,看到了不少人影在闪烁!
这是细作,大白天明目张胆在武城兵马司盯梢,还有王法?
吴老三登时就拎着刀过去了,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呢,可没等他上前九门提督就拦了下来:
“老三,别给自己找麻烦,咱们进去说。”
吴老三跺了一下脚,却也只能作罢。
旁边白长生看到这一幕,大概也猜到这群细作应该都是那个大管家的人马,看来关于这人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
果然权势熏天,竟敢如此明目张胆,这人实在棘手。
两个人这就随着九门提督进了院子。
抄手游廊亭台楼阁,鸟语花香假山叮咚,这武城兵马司取了城中繁华至极处的宁静,悠然自得。
殿角飞燕,五蝠临门,每一处细节的搭建都彰显了工匠斐然于世的超凡手笔。
十三进十四处,单有一处是留给刑法之人,这也是官家特例,寻常人等不得随意出入,也是朝廷律法。
吴老三眼睛都看直了,这院子闹中取静,要不是那匾额和必要的职在,他都不相信这是官家地界,简直比他想象中的天庭还要豪华。
52书库推荐浏览: 庄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