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眼中,这天下都得依着他,任他肆意妄为,任他糊涂英明。
那说书人口中,皇上终日里忧国忧民,要么勤理政事,要么纸醉金迷,反正是高高在上威严四方。
可那都是故事,都是一种幻想中的状态。
实际上皇上的生活很普通,普通地就像兑了水的白开水,甚至连紫禁城的城门都不能随意迈出,这样的生活难道还可能保留有什么乐趣可言吗?
一座大宅院里的孩子,有苦有叹,有笑有嗔,肆意妄为,百无聊赖,这就是皇上,就是眼前的乾隆爷。
九门提督心里叹了一口气,替皇上有些感叹,但这些都不能说出来。
“爷,别愁了,您瞧,奴才给您带了点玩意。”
大管家在旁蹦了过来,像是哄孩子一样从旁边拿起了一个小盒子,这是早前小太监端上来的。
皇上一下子来了兴致,等大管家把盒子打开,只看是喜上眉梢,一扫情绪。
像是得了玩具的孩子,乾隆爷哈哈大笑:
“好啊和二,哪来的?好家伙这东西不少钱吧?”
大管家赶紧在旁说道:
“不值钱不值钱,十两银子淘换的,就在琉璃厂,从那不长眼的摊子上买来的。”
九门提督晃晃脑袋,让自己眼神清楚一些,看了一眼玩意,点头道:
“嗯,就这杯,看一眼都不止十两银子,和二哪天你也给我淘换一个,我给你十五两。”
和二狠狠瞪了一眼九门提督,没有搭茬。
乾隆爷把玩了半天,怎能不知道这大管家的打算,肯定是讨好卖乖来的,应该是打算私藏的宝贝,前晚上经那么一吓,这才不敢藏私拿了出来。
想到这,恶趣味上了心头,皇上点点头道:
“这么小气干嘛,给他弄一个,你俩同殿为官,人家都开口了,你这还绷着,不地道。”
“谢皇上!”
九门提督叩谢皇恩,大管家心都滴血了。
那人间不二的龙凤斗彩双犀杯,折射出的光芒,道道扎进了大管家的心窝里。
不二杯里,照射出了九门提督的笑颜,看一眼便让大管家肝肠寸断。
等俩人从殿上出来的时候,天也快亮了,泛起了肚白点缀了残星,九门提督心情大畅:
“哎我说,胖子你可别食言,我这可是奉旨要玩意。”
大管家都快哭了,挥舞着拳头半天说不出话,迈开步子就冲了出去,身后九门提督大笑连连,好不痛快。
“哎,对了,你怎么知道那画是画的悦而,不就是一棵树吗?”
走到一半,大管家又站住了,回头问道。
九门提督跟了上来,拍了一下大管家厚实的脑门:
“柳树啊!”
甩开步子就走,九门提督再没管他,大管家琢磨了好几回才反应过来,可不就是她嘛。
哎,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杯子本来想讨个欢喜,结果没猜出画意倒成了自己挖出来的坑,可真是欲哭无泪。
最重要的是这杯子哪找第二个去?当初本来是一对的,可自己已经给砸了呀。
想到这,大管家真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苦着一张脸就朝宫外远去了。
白长生和几个传教士把皮琵夏扶在床上,吴老三在旁边的药篓子里把皮琵夏祖传的灵药拿了出来。
揉碎了放在皮琵夏的伤口处,可药沫子沁进去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哎,不行了,看来他是熬不过去了。”
杨茹在旁看皮琵夏一脸煞白,黑气弥漫,胸腔的起伏也越来越小,那伤口流血都是黑的。
虽然当时皮琵夏躲过了致命一击,没有穿心而亡,但那追心钗可是染血淬炼而生的凶器,自身就有这无尽煞气。
破体入肤,只要沾上就难免有毒素散发,情急之下也没来及的说出来,可就是说出来又能怎样呢?
“怎么没用呀?这不是他们家祖传的吗?”
吴老三破口大骂,实在是着急,而旁边那群传教士,各个揣着一本书,画着十字跟那祈祷着。
白长生也很抑郁,这可怎么办,难道这神医之后就要死在这了吗?
“他们这味药材主温和,性霸烈,可以吊命,但对这天外玄铁的毒却是没有用处。”
这话在理,皮家的灵药可解人间百毒,问题是这天外玄铁不是人间来的呀!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死?”
白长生有些怒气,杨茹继续道:
“倒也不是没办法,要是有那种能以毒攻毒的药草,碾碎了敷在伤处,把那些毒素给拔出来,再配合他家的灵丹兴许能有一线生机。”
“这不废话吗?现在哪找药草去?未必上山去现挖?等找回来的时候人都凉了!”
吴老三急地跳脚,抓着那群传教士问道有没有什么药草,那群传教士被吓地不轻,听也听不明白,除了摇头就是画十字,这屋子里乱成了一团。
白长生却是脑中精光一现:
“老三,跟我走!无心草!”
说完,站起来就往外面冲,吴老三也赶紧跟了上来,问道:
“哪找无心草去?那不是唐无心的东西吗?”
白长生告诉吴老三在唐家大院的地底密室中曾见过保存完好的无心草,要是有用,务必要尽快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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