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并没有睡着,只是觉得全身都塌陷下去了,好像有一处漩涡,将自己席卷进来。
根本无可适从,季礼全身无力,被那巨大的漩涡吸引到了一片黑暗当中。
这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出现幻觉了?
季礼不清楚,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没有醒酒,这片黑暗无边无比,让人琢磨不透。
“怎么回事?有人没有,丫鬟呢?快给我擦把脸。”
季礼朝着莫须有的一切放声大喊,他有些慌了,眼下的情景他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
好像一场似真似幻的梦境,却又无比真实。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居然还穿着一袭衣衫,触感温软,湿热有度,但怎么看都觉得好像是幻觉。
“活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
季礼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开始在这片黑暗中奔跑,却找不到一条出路,眼前除了虚无的黑暗,再无其他。
“我舟不载袭前人阵法,创道八百,八百流者,当知八百镇杀法阵道。
八百阵成道满,可破千军万马。阵分五行一合,一曰金不禁,二曰木不生,三曰水不载,四曰火不灭,五曰土不覆,六曰合道八百千极葬!
今传于你辈,望你继承我悲遗志,光复大业!”
打极远处,传来了一声轰鸣,那声音好像是看破了世间虚无,透过了层层孽障传来,直问人心。
季礼听到这声音,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了,那声音有一股纵横天下的锐利,势不可挡。
光是听一耳朵进去,就已经让他全身发麻,可那声音没有停,反反复复好像颂经念咒,敲击着自己的心头。
季礼用手捂住耳朵,跪倒在黑暗当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惶恐不安,只想逃离。
慢慢的,很远的地方,好像有一道身影走了过来,伴随着轰鸣的诵经声,让季礼肝胆欲裂。
本想昏迷假死,可这黑暗好像有一股魔力,让他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接受这等诡异的事实。
那道身影逐渐进了,这也才看得清是一个伟岸的男子,披头散发,全身锁满了符文和光芒。
鼻梁如刀眼窝似潭,头发无风自动,荡气回肠的压迫感让季礼觉得很是窒息。
每迈出一步,都是催命的鼓点,不轻不重,却让人心生畏惧。
“吧嗒,吧嗒。”
那行走的声音已经让季礼生出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了,他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他也不想面对。
“想不到居然是这等鼠辈,看来将传承托管给那象凤还是不靠谱,罢了,既然如此,我传道授业于你,你可愿意?”
季礼挣扎着把头抬起来,不忍直视眼前威武的男子,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不愿意。”
“嗯?!”
那人一听,先是怔了一下,而后勃然大怒,冲着季礼冷哼一声,像是要喷发出无尽的怒火。
“不愿意?那就还我传承,我再另寻他人!”
说完,这伟岸的男子伸手一抬,好像要召唤出什么,季礼忽而觉得胸中生出一种抽离感,教他痛不欲生!
“嗯?吃了?!”
那身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季礼,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指尖快速掐算了一会,这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
“居然是这样,像你这种心性的人,我可真是闻所未闻。”
好像有些恼怒却无无计可施,那身影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罢了,传出去又能怎样呢?明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却还要飞蛾扑火,我如此执着,又能怎样?”
说完,那身影死死盯紧了季礼,好像在打量着他的良心,也好像在窥视着他的灵台深处。
“倒也不赖。”
季礼完全没那心情搞清楚怎么了,只想着逃离,听眼前这人如此说话,好像并没有害自己的打算,于是小声道:
“我能走了吗?还要背书呢,我很忙的,大哥你换个人祸害吧。”
“不行!”
毋庸置疑,语气也很烦乱,那人看了一眼季礼,很是不屑,虽然如此,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
这小子倒是有趣,不妨再试试。
“大哥你到底是谁啊?”
季礼叫苦不迭,那人的威压已经让他颇感不安了,那人好像也觉察到了,肩膀一松,季礼顿时觉得全身顺畅起来。
人也能站起来,凭借着本能后腿好几步,这才小心开口。
“我叫舟不载,不要叫我大哥,要叫师父。”
舟不载看着面前的季礼,有些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舟大哥,让我走吧。”
季礼就快要哭了,完全不想拜此人为师,来的也太莫名其妙了。
“叫师父!”
舟不载迈前一步,季礼如五雷轰顶般难以忍受。
“师大哥啊,你到底要干嘛啊,把我卖了都不值半扇猪,你这是何苦啊?我介绍你一个人,那人厉害,叫吴老三,你去找他。”
季礼只想着卖友求活,怎料舟不载一听这话,咦了一声,掐算了一番过后,点头道:
“原来如此,还都认识,不错,那就是你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小子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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