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琵夏有些气不过了,虽然他对习法问道本无兴趣,但看季礼如此厚脸皮,还是有些怒气冲冲。
季礼耸了一下肩膀,不置可否。
吴老三也不胡闹,九门提督已经被抓起来了,打入天牢永不超生,白长生也死了,他更不打算回大内听职,眼下一切都没了头绪,也没了方向。
几个人说是报仇,说是沉冤得雪,可这话容易说事情不好做,难道要吴老三登闻鼓听,上告朝廷为白长生和九门提督请愿?
这无异于自杀。
所以这些天来,吴老三除了唉声叹气,没有半点的主张。
杨茹那边只是每天躲在房中喃喃自语,时而啜泣,时而惊坐而起。
皮琵夏也曾数次给她看病,可那咽喉之伤已然伤及根本,早都无药可医了,后半生的杨茹,注定在沉默中没落。
吴老三叹了一口气,百无聊赖的站在院子里抽起了大烟,那季礼是个没心没肺的,事情一过去,很快就恢复过来。
走到吕不辰的边上,季礼问道:
“最近生意可好?我父替我向你问候。”
季老爷子早都知道了发生的一切,也很感慨,前几天还嘱托了季礼来问话,季礼这才想起来。
吕不辰点点头,说一切都还过得去。
他家产的来历也都清楚了,正是白长生之前洞悉了前程,才会把那些东西卖掉,给了他翻身的本钱。
经营有道,一切按部就班,吕不辰继承了衣钵,过起了舒服的小日子,也给了吴老三安身之所。
几个人在这里插科打诨还算逍遥,时而饮酒作乐,高歌而泣。
季礼这就走了,回家还要钻研这“得之不易”的换日传承,没有多做逗留。
回到家中,钻进了屋子里,季礼开始钻研起了换日的传承,可他并不怎么用心。
因为在换日的传承中,以五行两仪作为牵引,勾勒出的镇杀道法全都以取人性命为要义,招招式式克敌于生死之中,没有半点情面可讲。
一旦出手,很少有活人的可能,即便少数的招式可以渡人生死,也不过是一些旁枝别叶。
就想起初埋葬白长生的土不覆,那不过是雕虫小技,无伤大雅却也没什么实际的用处。
其他的道法里,足占九成之多是教人镇杀之法的,以天地均衡的准则为基础,开辟出的道法和阵法,全都异常犀利。
这要是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以阵法之道坑杀敌军,足可以让天地变色,山河动摇。
可毕竟是取人性命,季礼即便是平日吊儿郎当,也不想如此轻易害人。
所以他的修行,建立在解闷的基础上,很难有所作为。
今天也一样,稍微钻研了一会,便觉得身心俱疲,脑海里不断出现绮丽的风光,这不用多说,一准的想美人了。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小子一日三餐可以不吃,但姑娘可是不能一日不见,想到这里,季礼按耐不住,这就出来了。
找到了宇文无双,这小子最近每天勤理才情十绝的“正事”,忙得不可开交,可季礼来找,不得不见。
“找乐子去?”
季礼一过来就开口寻花,那宇文无双近日来也是“日夜操劳”,很是辛苦,一想美人在怀的美好,自然按耐不住。
俩人一拍即合,这就要去串个胡同以解心忧。
走到一半的时候季礼想起了吴老三,这瘪三近日来没少受气,何不带着他一起去开开荤破个闷?
想得周到,季礼中途去找了吴老三,吴老三本是心烦,一听要串胡同,那是万难不挡,这就跟着一起来了。
三个人到了最有名的八大胡同,那温柔乡他们可是常客,这么久没来,就连老鸨子都心生惦记。
“哟,这几位大爷怎么这么久没来瞧我们的姑娘,想死你们了。”
甩了一下丝巾,那老鸨子说话都带着水音儿,季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吴老三最喜欢这套,当即搂住了老鸨子,俩人打得火热。
雅间已经没了地方,几个人这就坐在了厅堂之上推杯换盏,挑了一大堆姑娘你侬我侬,也是许久没来了,借着这个机会了以解闷。
三五杯酒喝下去了,季礼眼珠子都犯浑了,宇文无双更是说话都不利索了,那吴老三却是痛快。
“最近你怎么都不出现,咱们这曲艺团还仰仗你的才艺呢。”
吴老三吐了一口酒,季礼摇头道:
“那我是有正事的人,也不能每天和你们这群卓尔不群的才子厮混。”
“你有个蛋蛋正事呀,说来听听。”
宇文无双压根不信,吴老三也是戏虐,可季礼不干了,这就道:
“我我可是有了一门新才艺,展示出来吓死你们!”
说完这话,季礼好不得意,那宇文无双更是玩笑道:“我倒想看看,你除了遛鸟掐虫还有什么才艺。”
这是存心要季礼难堪,宇文无双一句话让他想起了象凤的事情,颇为尴尬。
再看怀里都美人,眼睛里都含着雾气了,这么多美人娇羞,季礼只想着炫耀一番,博得美人欢喜。
把杯子放还在面前,季礼看着铁壶好酒,于是打定主意,虽然微醺还是掐着手指捏诀问咒。
断断续续的咒语沉没在众人的欢笑声中,那杯子里却是升起了点点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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