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脚下的警察们都震惊了。
那锁链碰撞、摩擦发出的声响如此清晰,好似就出现在耳边。
当他们互相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疑不定。这肯定不是一人的幻听。
南山上空的天色暗了下来,并非乌云蔽日,而是纯粹的黑暗从天空上层降下,吞噬了阳光。
那锁链的声音愈发响亮。
突然,一声利剑出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是穿越了无数的时空,遥远至极。
叮
金属相击
那声音如同一根针刺进了所有人的脑内。
即使眼前还是南山的景物,众人似乎都看到了一根粗大的锁链被斩断,摔落在地。那声音直接落在众人的心头,如同锁链的重量,砸得人胸中一闷。
天地间陷入一片死寂。
片刻后,南山上传来了轻微的哭声,那哭声逐渐响亮,是喜极而泣,是悲喜交集,从那山巅倾泻而下,震颤中人的心灵。
“先祖自由了”
哭声汇聚成了那统一的呼喊,和最初的雷声一样震耳欲聋。
在那一声呼喊后,一切渐渐平静,黑暗也消失了,阳光重新洒在南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警察们面面相觑。
“难道是集体幻觉”
“啊,是嘛”
他们议论纷纷,中年警察缩在警车里,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死里逃生一般地吁了口气。
南山山顶,张家宅院。
这是一栋古色古香的宅子,有着在现今看来悠久的历史,可以被评为古建筑,当文物一样保护起来。最难能可贵的是,这栋老宅被打理得很好,没有任何破损、陈旧的痕迹,仿佛是刚建造起来的仿古建筑。没有经过细致的检验,即使是历史学、建筑学方面的专家,在第一眼看到这栋老宅时都会迟疑一下,无法判断这到底是真正的历史建筑还是新建造的宅子。
但一进入宅子内部,这些专家就会大感暴殄天物。
宅子内部经过了完全的改造,厨房、厕所全部现代化,部分房间也重新装修,甚至推倒了一处小院,建起了一栋完全现代化的小高层。唯一保持了原貌的就是后院和正堂了。
此刻,正堂内坐满了人,这些人年龄不等,有哭、有笑,气氛两极分化,很是怪异。
“三叔祖,张龘先祖已经被解放,我们张家的心魔也破除了,您看这事情”坐在左边首位的中年人皱眉对坐在主位上的老者说道。
那老者就是张家现在辈分最高的长辈,也是张清妍的三曾叔祖张炳霖。
和他说话的就是张清妍的大伯、张家现任家主张铭语。
张炳霖留了长长的白须和白眉,如同画上的仙人,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他捋了捋胡子,问道:“那位如何了”
“啊”张铭语失声,惭愧说道,“因为感应到先祖有异,所以忽略了他。”
“先去看看吧。地府门开,我们可以借此机会见一见张龘先祖,也好由他为我们指点未来道路。”张炳霖说道。
张铭语应下。
张家众人平复了心情,跟着起身,往后院走去。
后院保持了两三百年前的模样。这里是张家的祠堂所在,也是张家家族历史的储藏室和安放张家子嗣长明灯的地方。
张铭语走在最前,推开院门的时候,微微侧身张炳霖等几位早已闭关的长辈先进。
几人踏进后院大门后,不约而同地皱眉。
他们已经感觉到了异样。
张铭语也发现了。他疑惑地敲响了右边屋子的门,习惯性地在敲过门后,就直接推门而入。
这屋子内有些昏暗,只有长明灯星星点点的光亮。
张家的人进屋后,就看到了坐在蒲团上的男人。男人大半身体都在阴影中,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他手中捧着一盏长明灯。确切来说,那只是一盏长明灯的空壳子。张家的人都能看出来,那里面已经没有主人的生魂气息,也没了和主人相连的因缘线。
“你做了什么”跟在后面的一个年轻人脸色一变,大声喝道,抬手就抽出了自己背后的桃木剑。
和他并肩而立的年轻女子在同一时间柳眉倒竖,一手捏诀,指间雷光闪现。
“放肆”张铭语厉声说道。
这两个年轻人动作一顿。
张炳霖摇头,“修炼不够啊。”
两人怔了怔,再定睛看去,脸色通红,又铁青。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年轻人再次喝问。
张铭语额头青筋凸起,“张清文,你够了没”
“爸,你也看到了吧他居然把二妹的长明灯给”张清文不服气,梗着脖子和张铭语呛声。
“是大妹。”那年轻女子一巴掌拍在了张清文后脑勺,然后对那坐在阴影中的男子说道,“我当年就看出你不怀好意。萝莉控死”
“张清文张清云”张铭语咬牙切齿。
“哎,行了行了。”张炳霖淡定开口,和自己同辈的几个兄弟互相了眼色,才看向那个男子,“不知道您这是何意”
那个男子的手中燃起了黑焰,长明灯被烧成了灰烬。他站起身,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露出了年轻俊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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