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婷道:“你说的事就是这个?”
柳华哼道:“你昨天晚上太吵了。”
苏婷心一颤,没有说话。
柳华道:“但我没有上去找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婷看着他,没有答话,她知道他会继续说的。柳华道:“因为我做事喜欢给人三次机会。”
苏婷道:“哦,是吗?”
柳华道:“你第一次好像把什么东西打翻在地了,呃,我想想,是玻璃杯,嗯,对,就是玻璃杯。这个吵到了我。之后你一直吵我,特别是你的脚步声。之后你停了下来,但没过多久,我便听到你好像在费力的擦什么东西,你是跪在地上擦地板吗?这是你第二次吵到我。”
苏婷没有说话。冷汗自她脸上流了下来。柳华接着说道:“第三次是水流声。你知道吗,这个管道是旧式的管道,楼上用水楼下的管道会一直跟着响。水流声响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这个也吵到了我。”
苏婷转过身就走。柳华一下抓住了她,“嗨,你就不说些什么吗?”
苏婷恼怒道:“你让我说什么?嗯?让我象个跳芭蕾舞的踮着脚尖走吗?还是让我一整天趴在床上?哼,或者你真不想听到声音,那好啊,把你的耳朵割下来啊!”
柳华气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只是跟你说一遍,我已经容忍了你三次,如果你还有下一次——”
苏婷叫道:“还有下一次会怎么样,你会杀掉我吗,啊?!”
柳华一下怔在了原地。苏婷也一下怔住了。她转过身,急忙向楼上跑了上去。
房门。
七号房门,虚掩着。
苏婷感觉自己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她透过那虚掩的房门看到了一双运动鞋。她轻轻推开了门,又关了上去。
楚安正坐在床头上。对面的衣橱下不知何时流了一摊血迹。楚安手里握着那个送给苏婷的杯子,脸色苍白。他抬起头看着苏婷,疑惑,不敢相信,还有更多复杂的感情在他的眼睛里。半响,他颤声问道:“你可以告诉我里面是什么吗?”
别在衣橱上把手上的筷子已经不见了。苏婷心慢慢往下沉,道:“你已经看到了,何必再来问我?”
楚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出什么事了?你、你怎么会、会杀了他?”
苏婷闭上了眼睛,昨天晚上的事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可她现在却要说给楚安听。
良久,楚安叹了口气,道:“自首吧?你,你是正当防卫。”
苏婷冷笑道:“正当防卫?哈,我刺了他七八刀,这也可以是正当防卫?”
楚安压低了嗓子道:“那你想怎么样?”
苏婷想了想,道:“我已经看好了地方,晚上我就把尸体扔到后面的那片乱林里。”
楚安“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激动道:“苏婷,你以为这是什么社会?你以为这是儿戏吗?你这样做会加深自己的罪行!”说着他掏出了手机。
苏婷惊恐道:“你要做什么?”
楚安道:“我要替你报警,我不能看你错下去!”
苏婷没有去抢手机。她从枕头下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楚安慌道:“苏婷,你……”
泪水不由分说的自苏婷的眼眶里涌出,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但很明显,她失败了。苏婷颤声道:“让我坐几十年的牢,还不如让我去死!”
苏婷举起匕首往自己胸口刺去,但胸口却没有传来疼痛。楚安奋力将匕首从她手里夺了出来。苏婷再也忍不住,哭道:“楚安,帮帮我,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
楚安心疼的看着苏婷,他的立场一下动摇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人能逃走法律的制裁,特别是在这个信息时代发达的社会,楚安很明白这一点,如果此时不自首的话,到后来被查出来那可不是坐牢的事了,而且那时自己也会变成共犯。
往往决定事情发展发向的就那么一瞬间。楚安现在才明白,怪不得有人说光明与黑暗仅仅一线之隔。一滴泪自他的眼角流了下来,他伸手紧紧的抱住苏婷,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不要怕,我帮你。”
☆、藏尸
傍晚。
王叔戴着老花镜,坐在柜台里看着账单。曾文还坐在沙发上看着书。苏婷坐在她的对面,道:“看的什么书?”
曾文道:“是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之一《哈姆雷特》。”
苏婷道:“是王子复仇记啊。”
曾文喜道:“姐姐也看过?”
苏婷耸了耸肩,道:“略知一点。”
曾文道:“那姐姐怎么看待哈姆雷特跟奥菲利娅的爱情?”
苏婷淡淡道:“他们两个注定是悲剧。”
曾文叹了口气。她二十出头,还是小女孩的心思,只关心着爱情,哈姆雷特对克劳狄斯的仇恨倒成了陪衬了。
苏婷道:“你每天都在这里看书吗?没有去古镇玩?”
曾文笑道:“我刚来时倒也去了古镇一次。我不太喜欢热闹,所以还是喜欢坐在这里看书。”
苏婷道:“那个李美丽跟程海呢?他们还没有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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