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骂了一句他娘的,这哥们儿是想一炮打死我啊,我可不会让他得手。我四下一打量,正巧旁边有块石头。这石头有碗口那么大,还有个很尖的棱角。我一伸手把那石头捡过来,对准这哥们儿的脑门砰砰砸上了。这石头不比板砖差到哪儿去,我心里数着,自己总共砸了5下,最后收手时,对手脑门上全是血,跟个血葫芦一样。他望着我,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可我甘心啊,还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很轻微,若有若无的,这是晕厥的症状没错,他终于晕了。
我长吐一口气,忽然意识到,我这边解决了对手,杜兴那边怎么样了?我扭头看一眼,发现杜兴正乐呵呵地坐在对手的身上,像看戏一样看着我。他还说了一句:“李峰啊,你打架不行,太娘们儿了,咋啥招都用呢。”我呸了他一口,心说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看我在肉搏也不过来帮一把,再者说,什么叫我打架太娘们儿?我身手摆在这儿呢,也就是杜兴没遇到搏击高手,不然一样狼狈。
我俩稍微歇了一会儿,杜兴还把这两人的裤子脱了下来,把裤腿撕了,跟裤带一起用,把他俩绑得结结实实。杜兴又打了个电话出去,但他拨的是手机号,不是110。电话接通后,他只强调一句:“搞定了,一刻钟后过来拿人。”我心说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这一定是暗中的支援。
这么一来,没我俩啥事了,杜兴又把摩托车推起来,我俩往林子外走。本来我还合计,我俩今晚上来就是为了抓这俩毒贩子吗?是不是大材小用了?非得我俩出面?随便找几个刑警一蹲坑不就得了吗?我想问一嘴,但杜兴一句话又把这事弄岔过去了,他指着那辆车跟我说:“咱们过去瞧瞧。”我也有这好奇心,不知道车里会不会还有啥秘密。
我们翻了一遍,最后打开后备厢时,发现里面有个大旅行包。这旅行包没啥异常,只是被撑得鼓鼓囊囊的,很明显里面装着很多东西。这可是毒贩子的车,我不禁想到,难不成这旅行包里全是毒品?这想法可太刺激了,这么一大包要都是那东西,那得多少钱啊!几千万还是几亿?我都被这天文数字弄得晕晕乎乎,杜兴倒没什么,还把旅行包拎了出来。杜兴力气大,可拎着这包还是有点儿吃劲儿,我见状也急忙帮了一把。我俩把包打开,里面露出一个坛子来,这坛子跟酒坛子挺像,盖子还被胶布缠得严严实实的。
我发现个事,先不说这坛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但在坛壁上雕着一幅画。这是张人脸,还带着色,跟矮胖墩车上那张脸几乎一模一样。我之前一直以为车文身是张糜烂的脸,但看到坛壁这张画以后,我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这哪是糜烂的脸,就是一张行尸的脸好不好!只是汽车文身不带颜色,那些行尸脸上涂着绿光的地方就被我误以为是糜烂的痕迹了。尤其这张脸的左脸颊上也有三颗“品”字形的黑痣。锤王!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杜兴从兜儿里摸出钥匙,借着劲儿把盖子上的胶布都抠了下来。我也帮忙,只是这时心里开始扑通扑通乱跳了,我突然觉得,这坛子里装的不是毒品,而是其他什么东西。在盖子打开的一刹那,我就急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我承认自己太着急了,想想也后怕,万一这坛子里装的是啥弩箭暗器,我这么莽撞不就中招了吗?我这一眼看下去,发现坛子里也有一双眼睛在望着我,他那表情还冲我哭呢,而且在开坛的一瞬间,里面还飘出来一股恶臭味。我被连吓带熏弄得一下恶心了,尤其刚才那哥们儿一嘴的韭菜味还没让我缓过劲儿呢,这一叠加,我受不了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地吐了一口。杜兴一直留意我的表情,他急忙扯了我一把,让这一口都吐在了坛子外面。我使劲儿拍着胸口,强制让自己好受一些,只是无论我怎么做,心里都依然难受。
我指着坛子说了一句:“这也忒变态了,怎么里面是个死婴呢?”杜兴正盯着坛子看,应了我一说,还接话说:“何止是死婴!李峰你再看看,就知道锤王是多疯狂的一个人了。”我知道刚才我没看仔细,也品出来杜兴话里有话。我又凑过去瞧了瞧。这婴儿也就刚出生没多久,但脑袋是裂开的,很明显被锤斧之类的工具开颅了。他整个大脑全被挖空,只剩一个脑壳子。我形容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反正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脑袋,总觉得有人要挖自己脑袋似的。
杜兴啧啧几声没再多说什么,可我理解他的意思,这婴儿的脑袋一定是被锤王享用了。我又不禁联想,难不成锤王从监狱里逃出来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跟了许多多,就是因为许多多有实力给他弄死孩子吃。而且刚才打斗时,我的对手还用了挺脖子的招数。我联系着前前后后,有了一个观点,顾倩婷还有秦医生一定跟许多多这些人认识,秦军非法贩卖的死婴也应该是卖给了他们。
本来十字架凶杀案和折翼天使案已经结案了,虽然有些疑点没解开,但我没想到这两者竟然还跟行尸案有关,甚至就好像有个无形的线一样把它们串在了一起。我俩没在现场停留多久,杜兴还把坛子封好又放在车上,招呼我一同离开。我们回到阿豹家时,天已经快亮了,阿豹还在沙发上睡觉,甚至连姿势都没变。我和杜兴没“打扰”他,悄悄地回到里屋。杜兴不打算说什么,我也没多问,我俩就睡了。出去一趟也让我真疲惫了,我睡得很快,但醒来得也很突然。毫无征兆的,一个凄惨的叫声从客厅里传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延北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