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教派每隔十年就举行一次火祭,呼唤“时间源”的一对孪生子,他们是主宰善与恶、光明与黑暗的两位□□神。对于拜火教来说,火是神圣不可玷污的,因此祭祀的祭品也必须是清洁没有污染,每一次他们都会选择童贞女进行祭祀。
这就是十年前的焚尸案和学府路上的那起大火背后所隐藏的可怕秘密。
乍看之下,这篇帖子里讲到的事情似乎蛮有道理,不过发帖者犯了一些常识性的错误。
比如明教和拜火教是两种不同的宗教派别。虽然明教也崇拜火和光明,但明教的教义是在拜火教的基础之上又糅合了基督教。
拜火教出现的时间则要比明教早很多。至于这个源自古波斯拜火教的密教,同时又杂糅了当今世界上最为庞大的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不得不令人怀疑,这是一个杂乱的充满了歪理邪说的大杂烩。
按照这篇帖子的意思,在学府路上的那场大火中,必定是有一个童贞女作为祭品被烧死。从媒体对大火的死伤报道看中,并没有看到死者中有少女,并且这里还有一个技术性问题,就是如何鉴定这个女人是否是童贞女?被烧死的少女是自愿的吗?是他们的教徒吗?还是绑架无辜之人呢?又如何确定她跟男人没有媾和过?
有人在后面的跟帖中发出了当年N大的那个受害女生,她站在一片田野之上,这让我想到,那个年代的年轻人是多么喜欢到野外去活动。
田野之外是连绵起伏的山峦,照片上的女孩面庞清秀,不施粉黛。因为瘦弱,看上去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她羞涩地对着拍摄照片的人微笑着。白色的,黄色的小花在她的脚边盛开,陪衬着她一身淡粉色的、淡薄的素色衣服,像是在一个春天。
我又浏览了一些他存下来的一些图片文字。
我惊讶地发现,他还存着我们在鞑子的好望角里喝酒时拍下来的一些照片。照片上的我正在和一个穿着白T恤的家伙搂抱在一起,另外还有好多我已经想不起名字的学生。那个胖子我们叫他队长,总是跟我聊他家乡的豆腐是如何的知名。
队长有一个妹妹,长得就跟刀子刻出来一般,这种形象,你不能简单地说是美丽或者漂亮,那是一张非常有个性的脸,显得特别与众不同。像这种长法,在某些毫无欣赏水准的白痴看来就没有美感。
所以这种美可以过滤掉一部分白痴。
队长的妹妹小我们两级,我们一般很少能够看到她,因为只要队长在鞑子那里,队长就会把她撵走,不让她在这种污七糟八的地方待着。但是每次她来的时候,必定是和基督教青年会的人在一起,我记得有N大民族学院一个差不多谢顶的高个子男生,还有一个总是一脸阴郁的薄嘴唇的家伙。这两个人都是基督教青年会的人。
夏青带我去参加他们星期五的交流会时,那个薄嘴唇的家伙就弹钢琴,并且总是用一种阴郁的眼神望着我,后来我知道他是一个坚定的信徒,对于像我这样仅仅是偶尔来串串门,参加一两次活动的人十分讨厌。
我关掉那些照片,又试着从工具栏里点开隐藏文件。我并不抱什么希望。却不料文件夹里出现了一个文字文档,打开一看竟然是我刚才在网上浏览的那篇帖子的内容。这篇文字不像是谷小明复制过来。如果不是他复制过来,那么谷小明就是那个发帖者。
我仔细查看,就会发现,这篇文章的内容更为丰富,不过依然不太可信。
在文章最后,跳开了两行,单独写着一句很奇怪的话:“难以置信,他竟然在无意中进入了时间源”。
☆、第十五章
谷小明彻底消失了。整整一个礼拜没有见到他的踪影。
有一天,我从外面回来,在二楼的走廊上看到黑胖子站在那里抽烟。我又像往常一样,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但我知道他从来不会理睬我。
不过这一次,我刚要转身上楼,忽然听到黑胖子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叫陈小路?”黑胖子问道。
我说,“是啊,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和你住一起的叫谷小明。你们两个天天楼里互相叫来叫去,谁都能听出来!
“哦。”
他说,“你过来。”
他从嘴里拔出半截香烟,夹在指间,身子转向我,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惹上了警察?”
我感到有些不妙。
我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不说话,然后又将香烟送到嘴角继续保持着一个肥胖的牛仔的姿态,远眺着山林。
午后谈谈的阳光,显得有些苍白,而远处光秃秃的树木,一片灰蒙蒙,显示出一派萧索的冬日景象,像是一副静物素描。
“你们得小心一些!”他说,像是在给我提出忠告。
我们靠得很近,我闻到一股谈谈的烟草味,那味道一点都不招人喜。
他问我,“知不知道山那边是什么?”
我望着那一弯波浪似的山峰,不太肯定地说道,“是N市的郊区吧。”
他诡异地笑一笑,接着说道,“你要是进山的话,最好别忘记了带上指南针。”
我不是个登山爱好者,我倒是对一望无垠的平原情有独钟。我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跑到这山林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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