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沧沉默了一下,说道:“把他放倒了。既然你们是争女人的,那你下手吧。放胆子干了他,任家给你撑着呢。”他摩挲着手里的那清朝的茶杯,“我任家人是少了点,但是在明南市,还是能横着走的。”
“好啊。”我笑了起来,“大爷,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他笑了起来,也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的大答案,我们都知道。任家能有百年基业,能在战乱和文革的时候屹立不倒,这完全是因为任家一直以来家主和大总管之间的平衡。这种平衡一直存在着。
我在走出他办公室的时候,打开门,就在门边上说道:“任大爷,你要是觉得你们任家人少的话,那就赶紧地让商商再生几个小崽子来玩玩吧。”
我清晰地看到了他额头上的黑线。他看着年轻,其实心理年龄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头子了。一下生了两个,再生估计他也不愿意了吧。
从二楼下来,我就先给二子打了电话,既然事情是从那小镇上开始的,那我也就从那做手脚吧。把战场扯远点,也不容易伤害自己家的地盘。
“二子。”我叫着,手机那头马上传来了二子讨好的笑声。我现在可是他们的财神爷,得罪了我,我把他们手里的那条线掐断了,我看他们怎么赚钱。
“宝爷啊,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呢?有事你吩咐。”
跟着我混,二子一下就从一个底层打手小混混,变成了半个老大了。“你在那镇子上,很警察有点关系了吧。别跟我说你们跟警察是死对头啊。”
“没有没有,昨天我们还跟所长喝茶来着。”
“还算聪明。你帮我去问问看,之前那小镇上,就街头大半夜的被弄死了那几个人的事情,当初市局里,有谁过问,或者有谁知道这件事的。”
“不是说那件事被压下来了吗?”
“就算下面要压下来,那市局里肯定也有人知会了。你去帮我问问看吧。”
“好的,宝爷,我问道了就给你回打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藏馆一楼大厅管事们的休息室里,正在开会呢。估计是过几天又拍卖会吧。藏馆的运作,我还真的不了解。只是看着阿忠端了一杯茶走过来。
他们这些年轻的,都有老管事带着的,他应该是给带他的师父端茶呢。
任千沧不是一直都在怀疑内奸在藏馆里的吗?我也觉得是在藏馆里的,毕竟大宅那边基本上都算是家里人,人际关系什么的也比较简单。藏馆这边就不一样,要是真的融入进来的话,那基本上都是一场宫斗的大戏了。而且这戏码还是一群老男人在这里唱着的。
任千沧上次不是让阿忠去认尸了吗?也没有什么下文,估计是没找到疑点吧。我拦下了他,压低着声音问道:“阿忠。”
“宝爷,怎么过来玩啊?”
“玩什么啊,拿个好东西来给你们拍卖的。哎,那个,藏馆这边还有什么鬼物吗?”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我一巴掌就打在他后背上:“你都来几年了,还说不是很清楚?”
“真的。我们这些年轻的,都只是在外面跟着上上茶,站一旁听着就好,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账薄、库房什么的,都不让我们看的。”
“熬着吧,等你有三十多的时候,他们就让你看了。”
“那还能怎么样?就冲着这里的薪水高,工作也悠闲。”
“那你去库房帮我问一下,就说是我要的。我在外面停车场,我车子上等你。”
阿忠点点头,就先给他师父端茶去了。我走向了车子,眉头就皱了起来。任大爷的直觉不错啊,这个阿忠真有问题。
阿忠能进到任家来,那基本上都是我的关系。阿忠是我的大学同学,之前在处理任家事情的时候,我们把大学比较好的几个兄弟一起叫过来帮忙了。他们也算是知道了任家的大秘密,自然就在毕业之后留在任家藏馆了。
虽然说都是兄弟,虽然说大家都一起生死与共过,但是有时候人真的是会变的。阿忠看上去没有一点异常,老实本分,喜欢藏馆这种安逸的生活,但是就这么几句话,我就不得不堤防他了。
他们这些年轻人是不允许接近藏馆仓库的。仓库里有着一些记录在册,但是却很宝贵的东西,不是拍卖的时候拿出来当镇店的,就是等着大客户的。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去那里。虽然说我在任家的权利,基本上能跟任千沧持平了,我也能调用仓库里的东西,但是我就这么几句话让阿忠去拿,他就答应了。这里面的规矩他不是不知道。
我坐在车子上,含着一个棒棒糖等着他。他要是没有拿出来还好,要是拿出来了,那才是有问题的。
在等待的时间里,我的心里忐忑不安的,当初一起走过的好兄弟,要是真的是任家的内鬼的话,我要怎么做呢?
十几分钟之后,阿忠拿着一个任家专用的那种盒子走了出来。他上了车子,把盒子递上我,那盒子上甚至还有着任家的封条。
我长长吐了口气,接过了这个盒子,问道:“是什么?”
“前天刚收的。”他压低了声音,才继续说道:“宝爷,你最近做的事情,我也知道一点,那时候去认尸的时候,我就有疑惑了。平时根本不可能用你这个大总管去收破烂的。可是那次就连你都出去了,肯定是出事了。这个东西是前天下午,那个小镇上一个老人家拿过来的,我师父不让问,就马上收下来了。后来我才看到,这个就是我在我师父的一本特别的图册上看到过的。那图册上,只有五样东西,第一页就是一只莲花玉杯。第二页就是这个!犀牛角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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