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了门之后,陶静看了看沙发上的我。直接就把客厅里的灯给关了,然后虚掩上的大门。我知道她这是不想让救护车上下来的医生注意到屋里的情况。只是现在这份黑暗,让我觉得很不安。我还困得要死呢,要是现在有点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就算陶静开着灯也没用。这三更半夜的,该出事还是会出事的,不会因为一盏小灯就怎么怎么样的。
救护车在门口停了下来,我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是陶静警察的身份,就算她没有特意去说什么,大家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来的。
也就三四分钟之后,救护车开走了。陶静也跟着车子一起离开了。我一个人躺在那黑暗中,尝试着动动手指头,可是却发现从胳膊这里往下,一点也动不了。
黑暗中,我听到了那个属于我自己夸张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呢。比几年前还要厉害了。”
我也对着黑暗说道:“几年前,让你控制了我,现在你觉得你还会成功吗?”我能感觉到,那把插在我腿包上的匕首,散发出阴冷的气息,那气息笼罩了我的全身。
“真可惜啊,我没有一刀捅死你。”
黑暗中,他不再说话,但是我却能感觉到,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了。黑暗中我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梦里。我看到了我的上方,长方形的亮光一点点的推开,那形状分明就上棺材。
我躺在了棺材里,棺盖旁一闪而过的上陶静的脸还有她那扭曲的手臂,扫过棺材边的红色的霞帔。我想要挣扎着坐起来,我想要拉住陶静,但是我浑身都没有一点力气,手指头都在发酸颤抖着。
我看到了那长方形的亮光上,出现了高高的城墙,还有这城墙上探出来的,被绑着吊在上面,正往下滴血的万苏。还有我自己的脸,我拿着那小小的毛笔,沾着万素的血,在长长的卷纸上,写着我自己都不是很看得懂的阴文。
我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那绵长的语调,那心脏的脉动跟着那个祭祀的声音共鸣着。我的身旁突然出现了很多黑影。他们很努力的往上爬着。踩着我的脸,我的肚子,我的手,我的脚一直努力翻出这棺材外面去。
我想要动一下,浑身真的没有一点多余的力气来撑起自己来。
我的这种感觉直到那被放在客厅正对着大门挂在墙上的古老的大座钟敲响二点的钟声,我才醒了过来。不过也就睁开眼睛,从那些挣扎着爬出去的十八层地狱的恶鬼的身旁醒来。
我尝试着动动手,虽然还是不能动,但是并不是真的一点知觉也没有的。我也就这么迷糊了几分钟的时间吧,就睡着了,这一次是真的睡得很沉。也幸亏我师父着房子,附近的人都知道,这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知道这里以前住着的是风水先生,谁知道这里面是不是会闹鬼呢。所以,那大门一直这么虚掩着一整晚,也没有人进来过。
等我终于醒来的时候,太阳都从门缝映进来了。都能听到外面老太太的声音说着:“接孩子回来了?”
“是啊,他们老师中午也布置作业。我就一个老太太在家,哪里会做他们的作业。根本没办法给孩子检查。这老师也真是的。”
艹!都中午放学了啊!我撑起身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呼吸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我皱皱眉头。突然想到了我现在的动作。我现在就是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的。我用的是自己的手。我的手没事了?
我坐好了,尝试着动动两只手。虽然还是有种很累脱力的感觉,但是基本活动还是没问题的。不过在我把双手放在面前打量的时候,就看到了双手微微的颤抖着。这种抖,估计还要抖半天一天吧。心里无声地叹口气。这下估计是两天拿不了筷子了。
我伸手拿过了手机,这个小动作,对于我来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艰难两个字。等我好不容易拿稳手机,想要给任大爷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给我送个饭什么的。要不我这两天还不要饿死在这里了。
但是颤抖着的手却一下按住了好几个数字按键。一分多钟之后,我还是没有能拨打出这个电话。
就算我打算放弃,就这么在沙发上躺着,躺到明天我自己恢复一些之后,在想办法照顾自己吧。我也知道这个念头挺悲催的。但是还真是没办法了。
我把手机松开,看着手机就这么掉在了地面上。随着那声音,屋子大门被推开了,我看了过去,看看谁还记得我在这里。
陶静走了进来,她身上已经换上了警服了。手里还拎着巷子口那家粥铺的外卖盒子。她一进门就说道:“手机都拿不住了。我就是想着,你昨天就连自己撑起来都困难,现在应该还没有恢复。”她把盒子往一旁的地上直接放下,然后就蹲在我面前,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我说道:“你尿过没有?”
“你干嘛?女孩子一来就问人家尿不尿的。”
“我也是关心你啊。昨天你那种超出你身体承受能力的运动量,很有可能会造成猝死的。横纹肌什么的,最明显的就是酱油尿。怎么样?你尿过没有?什么颜色的?”
我闭上眼睛,抬头看看天花板,这个女人我不认识啊。
不过我还是在陶静的帮忙下,去尿尿。去做了洗漱。然后就是坐在沙发上,吃着她喂到嘴边的粥。这种完全脱力的感觉让人真的很不好。一边吃着粥,我一边说道:“一会你要是没空去上班的话,就去吧。我打电话家任大爷过来陪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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