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沉沉的睡脸,我也不知道不想吵他,就让他继续睡去吧。他的一套脏衣服就丢在地上。他很少会让我帮他洗衣服的。可能是部队里带出来的习惯吧。他自己的衣服总的自己洗,而且动作很快。
这一次他把衣服丢在了房间门口,应该是真的很累了才会有这样的表现吧。之前进山的时候,他晚上经常守夜,那时候也没看到他想现在这样。在他失踪的这一天的时间里,他到底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了?让他累成这样呢?
我捡起了地上的脏衣服,走向了浴室中。把衣服丢在桶里,打开了水。就想着先泡着,一会洗好澡之后,在一起洗两个人的衣服。
就在我抱着自己的衣服走进浴室,正准备脱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了那泡着他脏衣服的水,有着不一样的颜色。
偏暗红的颜色,在水里慢慢的弥漫开去。
是血迹!我第一个念头就冒了出来,赶紧伸手去把那衣服捞了起来,一点点检查着,试图找到衣服上漫出血迹的地方。我找到了,就在衣服胸口靠下一点的位置有着一点血迹。那血迹早就已经干枯了,一时间也不能完全弥漫出来,而衣服上有着一个很明显的圆洞。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枪伤。
惊讶让我丢下了衣服,整个人站了起来,朝后退了一步。枪伤?而且还是在这个位置。苏海城躺在床上的模样,是受伤后的虚弱吗?他应该还没有去处理伤口吧,要不然也不会有这套衣服在这里了。
我想明白了这些,一下冲进房间里,却很轻地坐在了床边,低声叫道:“苏海城?苏海城?还醒着吗?”
他睁开了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如果只是这么看着他的话,根本就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
“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你发现了。不用了,我没事,我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心跳的死人,送我去医院只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事情罢了。”
“可是……”我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你受伤了啊。”
“没事。”
“你不是死人,你只的中毒了,只是生病了。海城,我们必须去医院。”我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苏海城看着我这个样子,拉下了盖在他身上的薄毯子,露出了胸口稍下一点,最后一根肋骨上来一两指的位置。他已经贴上了一个大的创口贴。“没事,哭什么,我都处理好了。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用一块创口贴处理的枪伤,还说没什么,他真当他是死人吗?“苏海城!”我朝着他吼了起来,“你必须去医院!”
他拉下了衣服,拉好被子,不再理会我。
“你什么意思啊?你必须去医院。苏海城,别这么吓我。”
“我一个死人去什么医院?要取弹肯定是要做常规检查的。他们一检查就会知道我的情况了。根本就不会给我做手术。去了也白费。而且我现在是陈重,陈重只是苏老将军的干孙子,是黄副局在外面发现的,跟儿子长得像的混混。而这个混混想要钱,就这么给老人当孙子。这样的一个身份,却出现了枪伤。你说别人会怎么想?别给我爷爷和我妈添麻烦了。”
“可是你……你不能这样……”我是真的哭了出来,就害怕好不容易回来的苏海城,一下又要离开了一般。我不管他去做了什么,我现在只知道他受伤了,他必须去看看。
我的哭泣,换来了闭着眼睛的苏海城的皱眉。我以为他是觉得我哭得很烦吧。我赶紧捂住了嘴,降低自己的声音,吸吸鼻子,走出了房间。
但是这件事我却不想就这么放弃了,他必须去医院。他是军人,也许他真受不了我的眼泪,那么我可以尝试让阿天去劝劝他。
站在阳台,给阿天打了电话,几乎是哭着把事情说了一遍。阿天也表示着马上就过来,哪怕他那边是上次被扫了之后的第一天营业,好像还在举行什么活动吧。
阿天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再哭了,情绪稳定了下来,觉得那套衣服不能留下。就直接从水里把衣服捞了起来,用剪刀剪成一段段的,甚至是一小块一小块的。这个工作直到阿天过来。
阿天身上还穿着他酒吧里的那种紧身的牛仔裤配着的很短的同样是紧身的衬衣,领带也是松垮垮的系着。我打开门的时候,他正微微喘着气呢,看来是跑上来的。
“他呢?”他问着。不过人已经往房间里走去了。
“阿天,你干什么?”房间里传来了苏海城的声音。阿天回答道:“送你去郑先生那,他是黑医,而且他给你做过检查。我们必须找人看看。老天啊,真是那种伤,你还想怎么样?真死在妞的床上才觉得爽吗?
阿天没有那么好说话。他是凭着苏海城现在身体的虚弱,直接就把人背上,就往楼下走去了。我赶紧拿着包就跟上他们的。本来已经出门的脚步,却又折了回来。把客厅里我剪成碎片的那些布料也都带上。一会找个机会,就把这些都丢到河里去,还要分开不同的河,或者水沟什么的来丢。
上了阿天的车子,苏海城扶着胸口上的伤口说道:“我真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知道也要去看看。”阿天启动了车子,“你以为我这么大半夜的赶过来就为了你?我只是不想听着妞哭罢了。一个女人整天把自个女人弄哭,你还觉得自己威风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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