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惊讶于他的说法。但是很快也就理解了。我还记得我爸妈有一个同事,是一个退伍兵。年纪就跟我爸一样了,都退休了。可是退休之后,他成天酗酒,很快就酒精中毒,整个人都疯掉了。每天就喝酒,什么事也不干。天天都是醉醺醺的,在外面乱晃着。如果说他疯了之后,除了喝酒还坐别的事情的话,那么他唯一还做的另一件事就是操练自己。
“立正!稍息!齐步走!立定!卧倒!……”
小区里的孩子经常会跟着他,看着他自己喊着口令做着动作,然后哈哈大笑。他从来不会对这些跟着他的孩子生气。他一直在操练自己,直到天黑了,才一下瘫地上。有时候,会自己回家,有时候,就在外面等到儿子回家找不到人,出来背他回去。
他已经疯掉了,而且已经退伍几十年了。但是在疯掉之后,他还是记得自己是个兵。
“往这边走!”苏海城指出的是一条和刚才那些蛇相反的方向。我跟上他的脚步往那地下水道走去。
漆黑中,我们一直走,一直走。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很难去估计时间的流逝。直到在黑暗中,眼睛渐渐适应了前方出现的一点光线。那光线很像……阳光!真的很像阳光!
我紧张得说不上话来,不敢以为我是不是眼花了。
我忘不了在我们进入那山洞的时候,天空是怎样的魔鬼法。黑压压的云,闪电,雷声,还有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的雨水。而现在前方出现的光太像阳光了。这反差怎么会那么大?难道我们穿越了?
离前面的光线越来越接近,我们终于能看到前面的情况了。那的一个出口,就跟山上很多小山洞一样,是一个比较小的出口,而且是出于地下水道的顶端。当我们站在那出口下,看着外面洒下来的阳光的时候,我终于禁不住说道:“阳光?!”
苏海城点点头,看看腕上的手表:“四点多。看来外面天晴了,出太阳了。”
“可是刚才还……”
“那种雨,下得很大,但是一般是不会下多长时间的。能持续两个小时以上,已经很很大的雨了。而强对流的天气,之后出现阳光也是正常的。上去吧,从这里出去,回到营地。要不然阿天就要以为我们出事了。”
我点点头。那出口距离我们头顶也就一米左右的距离,要是爬上去的话,也不算难。苏海城把手电筒也塞给我,而我手中的冷光棒光线已经很弱了。我帮他拿着手电筒,看着他,一个短短的助跑,然后踏着旁边的岩壁就攀上了那出口凸出的一块大石头上。
我看得紧张,都叫出声来了。要知道,这如果是家里的阳台什么的话,我是不会紧张的。他的身上我已经见识过几次了。但是这的完全没有把握的洞口啊。这种出口,那大石头是不的能承受他的体重都不一定。弄不好他一攀上去,那石头就松动,带着他一起摔下来了呢?
不过还好,我们运气不错,那石头没有松动的迹象,只是旁边的一些小石子滑了下来。
苏海城翻出那山洞,脱下冲锋衣,从洞口垂下来,说道:“抓着我衣服,我拉你上来。把手电筒丢给我。”
我先把手电筒丢了上去,他一只手就接住了。然后用嘴巴咬着手电筒,给我照亮,朝着我抖抖他那件衣服。
我知道他是催促我快点抓着衣服上来,但是我心里却出现了很多问题。例如,这衣服会不会被我的体重撕裂了?苏海城会不会因为位置的关系拉不动我?我要是自己爬上去的话,有没有可能半路摔下来?我拉着衣服要不要用脚踢着墙?
苏海城的嘴里咬着手电筒,一时也不能说话,就朝着我再次抖抖衣服。
我还在纠结着那些问题的时候,在黑暗中,听到了蛇特有的那种吐了蛇信子的嘶嘶声。听着那声音,感觉还是一条蛇。
“那边是什么?”我喊了起来。
苏海城调整手电筒的光线,照向了那边嘶嘶声的地方。果然在那里出现了几条蛇。一条胳膊粗的蛇,几条小蛇。
我惊慌着,拉着他的衣服,就紧紧抓着往上踢腾了。苏海城就用着手臂的力量把我拉了上来。当然,事情没有小说或者电影里的那么狗血。我没有摔下去,衣服也没有撕裂,苏海城也没有手软拉不上我。我一开始纠结的问题,都是我自己为难自己罢了。
在我出了那洞口之后,抬头看着天空。真是穿越了?天那么蓝,阳光那么刺眼。如果不是带着水汽的冷风,和天边那依旧残留着的几片灰色的云,夹杂着隐约的雷声提醒我的话,我会肯定自己就是穿越了。
在我抬头看天,被天空的景象吸引住的时候,苏海城却依旧蹲在那洞口,用手电筒照着那下面的情况。
在我的脑子终于接受了,天晴了,雨过了的概念之后,苏海城也站了起来,说道:“那些蛇很奇怪,它们没有要追击我的意思。”
“不是说蛇一般不主动攻击人吗?”
“那是一般的蛇,但是这里的蛇都是疯蛇。”
想想那林子里的会孙子兵法的蛇,我点头赞同他的观点。他继续说道:“它们好像是路过的。而你刚才挡住了它们的路,它们才会警告你的。在你上来之后,它们就跟前面我们遇到的那几条蛇一样,朝前继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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