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惊醒过来时,是在殡仪馆。父亲的尸体,已经被装入了棺材里面。我站在棺材边上,继续凝视着父亲的尸体。
父亲很平静,跟以往以上,不喜不忧也不怒,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只是睡着了。
然而,他的脸上长着几块清晰的尸斑。除此以外,他那张脸白的实在是有点恐怖。
正常人死了脸也会发白,那是因为血液停止流动。当血管里的红细胞不携带氧气的时候,颜色就会变浅,所以就没那么红了。
然而我敢说,我父亲脸上的那种白,绝对跟正常的白区别很大。如果真要做对比,我只能这样打比方。正常人死亡,只是血液停止流动,而我父亲死亡,是身体里面的血液全部被抽干。
“爸是怎么死的?”我问母亲。
此刻,母亲站在我的对面,身体轻轻晃荡起来。嘴里,还在小声的哼唱着之前那首童谣。
我说话的时候,他停下了,低头看着父亲的脸对我说:“你真想知道吗?”
我说:“我必须知道。”
我母亲摇头:“可是,你一旦知道了,就不会再爱我了。”
我说:“什么意思?”
母亲说,等会你就懂了。
父亲封棺了,我最后看了一眼父亲,自己的眼角终于止不住的淌泪。其实我感觉没那么悲伤,可他么的眼泪就是忍不住。
而就在这时,殡仪馆外出现了一伙不速之客,大喊着一个名字:“何花菊。”
何花菊,是我母亲的名字。
我母亲忽然抬头对我说:“小曦,不要恨我。”
第675章 母亲的身份
我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看着母亲:“妈,你在说什么呢?”
我母亲轻轻的摇起了头,嘴里声声的发出冷笑。她说:“那个人不是降头师。”
我说:“妈,你没事吧?”
门外的几个人说:“何花菊,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转头看去,之前喊我母亲的几个人已经来到了门口,静静站立着,居然是几个警察。
看到他们,我又转头看向母亲。那种不安,变得更加强烈了。总有一种感觉,我马上就要失去母亲。
于是情不自禁的,我一个箭步来到母亲身前,挡住。对着那几个警察一声大吼:“我母亲犯了什么事?你们凭什么抓我母亲?”
这几个警察没有多大反应,领头的人说:“你母亲涉嫌杀人罪。”
杀人罪?
听到这几个字,我再次转头看向母亲。可是,母亲此刻仍旧在发笑,一点反应也没有。
打我有记忆开始,母亲就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连鸡都舍不得杀,她会去杀人?这一刻,我快要失去理智。
“你们给我滚蛋,胡说八道什么?”
几个警察说:“不要妨碍公务,否则我们连你一起带走。”
我说:“你们可以试试,老子今天还就妨碍公务了。也撂下一句狠话,我母亲,今天你们谁也带不走。”
几个警察脸色大变,纷纷朝腰间摸去。我同样也做出回应,摸向自己的背包。
父亲刚死,这些警察居然在我父亲的灵堂里说我母亲是杀人犯。任何人,也绝对咽不下这口气。要不是这几个人是警察,我早已经冲上去动手了。
气氛瞬间陷入一片肃杀之中,我已经摸到了自己的那把古剑。对面几人虽然带着枪,但是我敢保证,在他们打死我之前,我能将他们全部解决。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几个人的脖子,等待他们的一举一动。
可就在这时,我母亲忽然不笑了。她走到了我的面前,挡在我的前面。小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给我挡风雪的。
一次,我们等车。街道上刮起了寒风,还飘着雪沫子。母亲将我拉在身后,帮我挡着寒风。后来车来了,母亲上车后一直在发抖,她的手已经冻僵。
我母亲对那几个警察说:“能不能再给我几分钟,我跟儿子说说话?”
母亲的出现,气氛瞬间冷却了一些。我的注意力,也转移到母亲身上去了。
对面,那几个警察点了点头,然后纷纷后退了几步。
母亲转过身来,对我说:“小曦,你不要冲动。妈没事的,就是跟他们走一趟而已。”
我对母亲说:“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母亲说:“你还记得你爸给你说过的故事吗?那天,他睡到半夜的时候,门外突然来了个打灯笼的人,并叫醒了你的爷爷。你爷爷就起床出去了,最后你父亲出门,发现你爷爷跟一个陌生人扭打在了一起,你爷爷还被打入了地窖里面。”
我说:“我当然记得。”
母亲忽然迟疑了起来,许久才说:“那个打灯笼的人,根本不是什么降头师。”
听到这话,我脑子轰隆一声响。我说:“那是谁?”
母亲再次迟疑起来,贼吧的说不出话。她缓缓地往后退去,对我说:“办好你父亲的葬礼。”
说完,她朝着门外冲去。我又喊了一声:“那是谁?”
一边喊,一边朝门外追去。而我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你还记得疯子国的故事吗?在疯子国的故事里面,是不是这样说的?有一天下了一场暴雨,你爷爷被雨淋了,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女人,后来这个女人就成了你老妈,也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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