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文惠不顾一切去救人,便也急忙跟着跑了过去。心想:山里人都很野蛮,弄不好连文惠也一起揍了。
光膀子男人抡着棍子,死命揍着可怜的女人。
女人在地上翻滚着,呻吟着,叫唤着,声音越来越小。
文惠大叫道:“住手!”
光膀子男人瞅了一眼文惠,突然,扔下棍子,一溜烟地跑了。
我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感到万分奇怪。心想:光膀子男人怎么会害怕文惠呢?又一想:也许光膀子男人看见了我,所以,自觉理亏,就溜回家去了。
文惠扶起了这个女人,让她靠在怀里,问:“你…你没事吧?”
“谢谢你,小妹妹。”女人喘息着说。
我瞅了瞅这个女人,见她满脸泪痕,头上还流着血。
“梁哥,您把药包拿来。”文惠说。
我把药包递给文惠,她给女人消毒,包扎,然后,把她扶了起来。
这个女人下穿红裙子,上着黑短袖衫,一看就是一个喜欢打扮,又会打扮的女人。在一个穷山沟里,能打扮成这样应该很时髦了。
文惠说:“刚才那人是你丈夫吗?”
女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送你回家去吧。”文惠关切地说。
女人小声说:“我…我走不动了。”
文惠转身对我说:“梁哥,把她放到摩托上,推着她回家吧。”
“好吧。”我无奈地说。
心想:这女人莫非是偷情被男人发现了,所以,被暴打了一顿。假若管了这种闲事,那就吃力不讨好了。
当我把女人扶上摩托后座时,突然感觉到她的身子冰凉冰凉的,不禁一惊。心想:这个女人不是人,是个女鬼呀。
“梁哥,您快推着走嘛。”文惠催促道。
我低头瞅了一眼戴在左手中指上的“鬼戒”,见上面亮起了一格红灯。我心想:这个女人果然是女鬼呀,不过,她的凶恶程度只有一级,看来,还伤不了人。
我推着女人进了村。
女人说:“一直走,转个弯就到我家了。”
大约走了一百多米,来到了女人的家。就是一个破旧的院落,院墙只有一人高,大门是用高粱杆子编成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穷人家。
文惠大声叫喊道:“家里有人吗?”
没一会儿,院子里有了动静,“哗啦”一声响,高粱杆子大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探出个脑袋问:“你们找谁?”
文惠楞了一下,她一定觉得奇怪:因为,这个中年男人不是光膀子男人。
“她是你家的人吧?”文惠问。
中年男人疑惑地问:“谁…谁是我家的人?”
文惠扭过头,想问坐在摩托上的女人。但一看,吓得惊叫了一声:“啊!”
我见文惠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不禁也扭过头。这时,我才发现坐在摩托后座上的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梁哥,她…她跑到哪儿去了?”文惠张口结舌地问。
“咦?”我故作好奇状。
文惠四处张望着,不解地问:“梁哥,您推着她,难道就没感觉到她走了吗?”
我摇了摇头,回答:“我没感觉呀。”
其实,鬼的阴魂是没有一点份量的,即使背着她,也象背着一根鹅毛一样。
“奇了怪了,她怎么会跑了呢?”文惠环顾左右,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中年男人问:“你们是干啥的?说的话我咋听不懂呢。”
我朝院子里望了一眼,见院子中间停放着一口棺材,于是,我顿时就明白了。这个女鬼已经回到棺材里去了。
“请问:村长住在哪儿?”我问道。
中年男人撇撇嘴,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往东头一指,说:“张算盘住在东头第一家。”
“张算盘?”我一楞,觉得这个名子挺怪的。
中年男人不耐烦地解释道:“他娘在集上卖菜时,生下了他,正好落在一个算盘上,所以,就给他取名张算盘。”
说完,中年男人就关上了院门。
文惠不解地问:“梁哥,现在都小半夜了,那个女人跑到哪儿去了?
我小声对文惠说:“她就住在这一家,已经进去了。”
“进去了?”文惠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梁哥,您开什么玩笑呀。”
“文惠,咱们救的女人不是人,是个女鬼。”我幽幽地说。
文惠吓得惊叫了一声:“啊!”
“文惠,我早就发现她是一个女鬼了,不过,她不是恶鬼,所以,就没告诉你。”我解释道。
“妈呀,咱俩一进村就碰上女鬼了,真邪乎呀。”文惠胆战心惊地说。
我笑了笑,说:“文惠,这儿要是没有鬼,就不需要我俩了。”
文惠吐了吐舌头,说:“梁哥,好吓人呀。”
文惠皱着眉头想了想,问:“梁哥,那个光膀子的男人难道也是鬼?”
我点了点头,回答:“应该也是鬼吧。”
“光膀子的男鬼干嘛要追赶她呢?”文惠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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