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我站在梳妆镜前面把腰上的衣服撸了起来,然后小心的拆开昨晚张顺给我包扎的纱布。
嘶,,疼,好疼,我嘴里一边喊着疼手却是把最后一层黏在伤口上的纱布撕了下来。
看着镜子里面,在我腰间,一条伤口触目惊心的裂开着,丝丝血水不断从里面流出来。
我从柜子内取出棉签,纱布,酒精,还有一些消炎粉末,开始清理伤口。要知道在这炎热的夏天,细菌很活跃,稍有不慎就会感染溃烂。
很快伤口就处理好了,包扎好后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就出门了。
站在养老院前操场上,闻着竹林内吹来的凉风,看着头顶上飘动的云朵我尽然想去村口转转。去看看村口那棵老樟树枯死了没有,还老樟树旁边的池塘是不是又有小孩子淹死在里面找不到尸体,想着想着我不由的走进竹林内的小路向村口走去。
☆、09 村口老樟树
穿着那双我最喜欢的白色帆布鞋走在竹林内的小路上。
小路上满地都是枯黄的竹叶,偶尔还有一些竹子脱落的棕色笋衣,脚踩在上面就像是踩在海绵地毯上一样松软舒适。
微风吹进竹林,扫起地上的枯黄竹叶飞舞,我在小路上,看着竹叶擦身而过,嗅着空气中清新气息,身心也放松了不少。
从昨天到今天,自己都活在诡异中,内心无时无刻都是紧绷的,而此时看到面前的这些身心自然舒适了起来。
伸出手掌接起在空中盘旋的竹叶,看着竹叶盘旋落入掌心,我的心被小小的触动着。
闭上眼睛,感受着耳边的吹过的微风声,我想起了小时候的跟妈妈一起去田间干农活的场景。
妈妈弯腰干农活,我就在附近玩耍,捉蜻蜓,抓蝌蚪,满田埂上跑。妈妈抬头看着田间疯跑的我出声嘱咐“小宝,注意脚下,别摔跟头”说完又低头干自己的事。听到妈妈的吆喝我也是停了下来嘻嘻笑,说“我知道了妈妈”接着有继续追我的蜻蜓。听到我那的回答和我那铜铃般的笑声,低头干活的妈妈嘴角也是溢出一丝微笑。
竹林内,微风吹的竹叶洒洒作响,竹枝敲打着竹节,两者同时响起就像是风铃的声音般清脆悦耳,在我耳中是这么回事。
我就这样忘我的听着这好听的声音,感受着它们的节奏,听着那风铃中夹杂着的笛声,自我陶醉。
好一会我才睁开眼睛,微风停了下来,竹林恢复安静,但是那笛声却是若有若无的响起,笛声很轻很细,丝丝缕缕飘荡在竹林内。
我起身朝竹林外走去,呆在竹林内感觉让我很舒服也很凉爽,但是高耸的竹子遮住了光线,给我一种呼吸堵塞的胸闷感。
走出竹林看了眼竹林口出的土地庙,那是一个小瓦屋,里面还燃着烛火,很明显有人来过。看着丝丝烟雾飘散而起,阳光射在烟雾上有点炫彩的感觉。
走在村里的黄泥路,望向远处田间埋头干农活的村民,他们扎着裤脚踩在泥水中那种感觉让我很向往,想想我好久都没有体验过这种生活了。
短暂的注视后我继续朝村口走去。
养老院离村口有一里多路,路的一侧是田地另一侧则是小溪流,小溪流旁边才是村里的房屋。我在黄泥路上走走停停,停停看看,半个小时后我到了村口。
村口是一个十字路口,老樟树就生长在村口的右边,池塘紧挨着这颗老樟树。
此时的村口就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那里。
看着这颗空心的老樟树,那老樟树的树皮卷起向外翻开,像是严重缺水的样子。树冠上只有三个脸盆大的树枝成三角形耸入空中,其中两个树枝山的小枝条长的还算茂盛,茂盛的差不多可以挡住阳光形成树荫,而另外一根树枝上却是可数可怜兮兮的生长些几条小枝条,这些枝条都很嫩绿,明显是新生长没多久。
我伸出右手食指数着那上面的枝条数量,不多不少整整十三条,其中有两条特别嫩,在阳光下很透明。
看着面前这颗四个成年人环抱都未必抱的住的树干心里想着,“它怎么还活着,它还要活到什么时候,难不成要活到村里的人都死光为止嘛!”
我不知道答案,但我想它快点死去。看着那裂开的树皮,看着那第三条树枝上的稀疏小枝条,看着树干中间的那个洞,我在心里诅咒它,诅咒它快点死去,这样村子就安全多了,这样我也不会那么害怕。
我站在树荫看着旁边的池塘,池塘内的水很清澈,上游的小溪不停的有水流进池塘来更替池塘内的水质。清澈见底的水中,一条条鱼儿在里面悠闲的游动,旁边的老樟树上一片树叶掉进池塘里,水波一晃,鱼儿们都争着抢着游过来以为是食物掉落下来,等它们发现是树叶后又缓缓的游走回到它们原来的位置,并没有因为不是食物而变的骚动。
看着这一切我很难想象那些小孩的尸体会去到那里,这么小的地方,如此清澈的水,为何只有衣服留下不见尸体?难道被这些小鱼吃掉了。
我不在想这个问题了,这个问题让我的很头痛。
转身我要离开这里,我能感到身后的老樟树上有一双眼睛在肆无忌惮的注视着我,这双眼睛是血红色的,从中流露出来的贪婪之色更是妖异可怕。
双脚踩在凸出地面的根茎上,脚底下传来一股液体流动的感觉。我知道那是老樟树根茎内某些东西在流动,那东西有可能是血液在涌动,也有可能是胃液在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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