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到老张头勾动食指一个个都围了过来,很专注的盯着老张头的嘴,竖起耳朵担心漏掉什么重大的事情。
老张头轻轻的说,“当时呀,那个木匠凑到我爸耳边说,老张,你要想保护好你家的门槛不被踏破的话就让你儿子娶我女儿,这样的话就算门槛坏了我都能帮你做,你说是不是”。
听到老张头揭晓这个重大秘密的答案所有人都哈哈大笑,包括老张头在内。
“还没完,还没完”,老张头又说,你知道当时我老爸怎么说的嘛。
“不知道,不知道”,所有人一边笑一边摇头。
场面又像是在宣布重大秘密一样,所有人围了过来。
那时我老爸竟然很认真的点头说,“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好,回家我就让我儿子来你家提亲”。
啊,所有人表情惊讶,接着布满皱纹的老脸皱在一起,眼泪都笑出来了。
402房间内笑容不断,别的房间内也一样,笑声给这寂静的竹林抹去了一丝诡异。
夜深了,枫林养老院也进入睡眠中,大楼静悄悄的,所有的房间内的灯都熄灭,不过管理室内的灯还亮着。
一楼上楼口处的房间内,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坐在监控画面前面,手指不停的拨动着控制面板上的后退键和快进键,乐呵呵的看着一小时前的画面。画面中的老张头异常兴奋,唾沫星子横飞,而他身边的人也听的有滋有味。
青年叫于林,本村人,性格孤僻,话很少,没什么朋友,村里的人都不喜欢他,不为别的,因为于林是外姓人,还经常跟村民们说着莫名其妙的事情,不过他的身世却挺可怜的。
在他还在他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他一家就搬来张村了,本想着能有个快乐的童年,可没想到六岁那年他的爸妈突然失踪,留下他一人在家,村里人看他孤苦伶仃就把他安排在村中的祠堂内住,轮流照顾他。吃百家饭的于林很乖巧,也很听话,从来不给村民添麻烦,也不会跟村民们讨要什么嘛。
原本以为这个孩子就能快乐的成长,可是那年也就是他十二岁,又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一个雷雨夜晚过后,于林整个人大变样,变的沉默寡言,还时常说自己看到祠堂内有东西,村口老樟树在呼唤自己,村尾那几家没盖几年的新瓦屋内有鬼。村子里的人听后都担心他吓唬到小孩子,慢慢的就开始冷落冷,不过还是轮流给他送吃的,甚至凑钱让他读书,意思就是想让他的思想得到改变,不要相信什么鬼怪。
但是这样并没有让的于林有所改变,反倒加重了他的鬼怪思想。他变本加厉,叫村长拆掉祠堂,叫村民用火烧掉村口的那棵老樟树,让村里的人搬家说这个村不能住人。村民怎么会按他说的去做?祠堂是村子的信仰,老樟树上贴着国家保护树木标牌,一个都不能动。
不过他的这说法还是影响了不少村民的想法,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如此,当时村子里也发生过很多不好的事情,老人过世出殡时抬寿材的“八仙”被寿材压死,家禽总是大批的失踪,还有下暴雨把山上的土坟冲垮,土坟内的尸骨被雨水冲进祠堂内,村口的一米深的水塘内淹死了小孩子尸体不见,但最终这些事还是过去了。
从那以后村民开始惧怕于林,都不愿意照顾于林。就在村民不知道怎么安排他以后的生活时一个好消息打破了村民的尴尬,有人要在村头竹林新建养老院,说要在村中选人管理养老院,最后村民推选了他,那年他刚满十八岁,就这样他去了养老院工作。
我今年22岁,在枫林养老院工作了四年。很多人都说一个人成熟后他就会有自己独立的思想,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如今的我不在是当年那个见到什么说什么的愣头青,我懂得斟酌隐藏,在这工作的四年中我把见到的一切都藏在心里,对很多事情都见怪不怪。
今夜我又开始自己的值班工作,站在梳妆镜前面,看着一身保安服,模样清秀我感觉还是挺帅气的。我来到监控台前看着监控画面,熟练的控制起楼道内的监控摄像头,认真的我眼神竟透露出超出同年人的沉稳和智慧。
墙壁上的钟停在十一点的位置,监控画面显示的是四楼的画面。
楼道上,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妇人蹲在地上,她的身边一个拖把靠着墙壁放着,旁边还发着一个水桶,妇人像是感应到青年从监控画面上观察自己,抬头看向墙上的监控摄像头,咧嘴微笑。
“又来了”,我放下手中的控制扳手,轻声说道,话语间没有带任何的感情。
我拿起桌上的帽子戴到头上,从抽屉内取出手电掩门而出。
空荡荡的管理室内窗未关,竹林内的风吹进管理室,几片竹叶随风而入落在控制台上。控制台上一本没有封面的书籍放在上面,书页随风翻动,在二十六页停了下来,纸张上两个黑色的正楷大字印在纸张的第一行正中间‘地缚’。
☆、02 再见
楼道内没有灯光,光线很暗,不过我也不需要灯光,在这里工作了四年的我整栋楼内的一花一物,一沙一尘我都知道在那个位置,这一切在我眼中都是透明的,所以不会在意有灯跟无灯的区别。
我爬楼的速度不快,像是在数台阶的层数,但又更像是在思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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