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拿着吧,西川多水,带了出行方便,什么时候收水鬼,也好用,”程恪淡然笑道:“玉宁除了胭脂河,又没有水,放在了这里,我们也用不上。”
“可是……”二姥爷犹豫着:“毕竟这个……”
“二姥爷,您就别可是了,平时您可是个痛快人啊!”我也将二姥爷无措的摊开的手心合拢了:“给您您就拿着,算是外孙女婿的一点孝心。”
“你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啊……”二姥爷一张脸又红又白,显然是喜欢,但是绝对犹豫着不好意思拿。
“对我们来说能有什么价值?”我微笑起来:“能让二姥爷高兴,就算的上是发挥了价值。”
二姥爷望向了二姥姥,二姥姥倒是大方的多,笑着说道:”一辈子没儿没女,好不容易小辈儿给你点东西,看把你给烧的,拿着吧。”
“嘿嘿嘿……”听见了二姥姥都这么说,二姥爷这才又害羞又欢喜的将那个珠子给收起来了:“那……那等着重外孙子出生了,我再给重外孙子一个好贺礼!”
“行行行,”我笑了:“我们等着。”
重外孙子……老辈人,想的就是早。
“你还别说,”二姥姥拉过了我的手来:“下次程恪做买卖,再有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就别跟着了,前三个月胎气不是很足,千万要注意不能剧烈运动最好还是待在家里,过来三个月,胎像稳定了再出来溜达着,头胎最要紧,千万不能出岔子,记得住么?”
二姥姥自己一辈子没结婚,这些个风俗倒是也挺清楚的。
全是长辈给的爱意啊,我忙点了点头:“什么时候真的有孩子了,我一定注意!”
“怎么还什么时候,你现在不就有了么?”二姥姥却瞪大眼睛:“你不知道?”
我一下子愣了:“现在?”
程恪一张脸上也第一次是个发慌的模样:“二姥姥,您刚才说什么?”
二姥姥扬起眉头来,说道:“刚才牵着了陆荞的手,碰了脉相,就觉出来她有了身子了,不过日子还不长,你们既然也还不知道,别怪二姥姥多话,知道了之后,你们俩之间,那个那个的事情,就忌讳着点,就算年轻气盛,那也得过了这阵子再说。”
“好。”程恪显然是强忍着的,可是还是挺明显的,看得出来他高兴的了不得!
真的假的……我简直还没消化过来!
“以后葬礼婚礼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也别去挤着,夜里能不出去,就别出去,”二姥爷一听这个,也跟着过来传授经验:“要是程恪夜里回来,要在水面上照一下,才能见你,不过……”
二姥爷想起来程恪也是个专业人士,又讪讪的说道:“外孙女婿知道。”
“知道知道。”程恪就算一贯冷静一贯理智,现如今也真的是有点手足无措了:“我不该带着她跑这么远的……”
“现在知道了,就不晚!”二姥姥一双眼睛眯起来,也跟着高兴:“哎呀,好呀,要添人口了,属相也不错,是个金猴。”
“可是猴年的孩子好像难生,”二姥爷咂咂舌:“不是说什么猴年马月么!”
“去去去,就你多嘴。”二姥姥不耐烦的推了二姥爷一把:“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二姥爷赶紧搔了搔秃鬓角子不吭声了,我忍不住笑了。
难怪……刚才被涂抹上了“夜明霜”会那么异常的恶心,原来……
不行,现在一想到了那个“夜明霜”,还是犯恶心呢!
“呕……”
“你看,反应都有了!”
“哈哈,好呀,好!等着咱们的金猴重外孙子!”
我没法抬头,只听着他们的声音,都带了浓浓的笑意。
将叶家的事情办完了,跟叶家人见了面,叶家人自然是千恩万谢,之后,出了那座山,我瞧得出来,程恪有意无意望着的方向,是罗家村。
就顺口说道:“程恪,如果想回去,那就回去吧。”
“我回去干什么。”程恪转过头来:“那个地方不吉利。不带你去了。”
“有先祖保佑的地方,怎么就不吉利了?”我握住了程恪的手:“要添新人了,就算为了祖宗的荫庇,也应该过去报个到。”
这一提起了孩子来,程恪这才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罗家村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没有了人,程恪进了祠堂。
蜡烛上,灵位上,全是稀稀落落的蜘蛛网。
怕我被灰尘呛着,程恪先让我出去了,自己将祠堂给打扫干净了,这才让我进去。
他在灵位前面,点了三柱清香。
烟雾袅袅,穿越了射进灵位的和煦日光,扶摇而上。
有些个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多想无益,不如接受。
毕竟他身上,流着的是发源自这里的血。
要一笑泯恩仇?不知道。
我倒是也跟着点了香,祝祷道:“列祖列宗有灵,程恪的后代,要开枝散叶的绵延下去,希望先祖保佑,孩子健康成长,不求大富大贵,但求一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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