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你究竟是谁?
外面雨声淋漓,让我一下子想起了雨打绣球花的那一天,我还能这样跟程恪靠在一起,再听几场夜雨?
多一场,算一场,檀香的味道隐隐约约的萦绕在了鼻端,他的怀抱是天下最安稳的地方,我能被他环住,已经很幸福了,不是吗?
程恪形状完美的下巴抵在了我的头上,轻轻的说道:“不光是雨,不光是星星,我还可以给你看你所有想看的风花雪月——只要你愿意。”
“好啊。”我笑了笑:“怎么都好。”
我愿意,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只要你心里想陪伴的那个人,真的是我。
不知什么时候,我靠在了他的怀里,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一个非常柔软的东西贴在了我嘴唇上,浅尝辄止,像是怕惊扰了我一眼。
这个感觉,凉凉的,很香。
我没有睁开眼睛。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但是在睡梦之中,我忽然听见了“咔嚓……咔嚓……”的声音来。
我睁开眼睛,往外面一看,只见老婆婆正冒着雨站在了院子里面,摘枣子?
程恪没有睡,只是在窗台后面静静的看着,转头看见我,皱起了英挺的眉头来:“弄醒你了?”
我揉了揉眼睛,说道:“没事。”
就也爬上了窗台。
只见那老婆婆一面摘着枣子,一面哼着什么像是很高兴的歌儿,摘好了枣子之后,她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挖开了枣树下面的土,将小盒子里面的东西,施肥一样的埋在了树根下面去。
我的眼睛,现在看着黑夜之中的东西,居然也十分亮堂,实在是说不出的一种感觉,我看清楚了,老婆婆的那个盒子,正是白天装了罗蔚蓝身体里面那虫卵的那个。
接着,老婆婆移开了枣树下面一块石头,石头下面,掩藏着一口小缸,老婆婆正把那一篮子的枣子,全倒入了那口小缸里面,喃喃的说道:“我饿……我饿……”
第98章 :枣中之物
我后背一阵发凉,老婆婆,原来会说话?那她为什么还要装成了聋哑人?
望向了程恪,程恪薄唇一勾,说道:“不用想太多。事出必有因。”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从程恪口中听到了, 只得撇了嘴,继续看着老婆婆诡异的举动:“这就是,所谓的养蛊吗?或许,这只不过是一种风俗习惯,咱们还是保持一个尊重的态度吧?”
“很难说。”程恪桃花大眼一眯。说道:“吃牛肉鸡肉,也是人类的风俗。而这件事情,牛和鸡,也要保持对风俗的尊重吗?”
我一下子梗住了,程恪望着我的样子,浅浅的笑了:“所以,不管尊重与否,事实也都不会改变。”
说着,将我拉过去,声音低低的:“不看了,我哄你睡觉。”
“我不用你哄,又不是小孩儿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程恪轻轻吻在了我额头上:“我喜欢哄。”
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的搔动了一下,我心头一跳,就往后退了一下,却正触手摸到了什么滑溜溜的东西。
低下头来,看见手蹭到了席子的边缘。
我拧起眉头,掀开了那席子。这才吃了一惊,只见席子下面,压着满满的黑头发!
程恪早看见了,一下子把我的手拉了过来:“不要乱动,这也是蛊术的一种。”
“这这这……”我盯着那些乌黑油亮的头发,忍不住问道:“这是个什么蛊术?”
“应该是西川本地的枕席蛊。”程恪说道:“用处女的头发压在了枕席下面,能让睡在了这里的人夫妇和合。取一个祥兆。”
“夫妇……”我有点疑惑:“怎么……老婆婆不是一个人住吗?难道,还有个老公公?”
“现在没看见,可没法说明以前也没有。”程恪漂亮的眼睛越过外面的雨帘,说道:“老婆婆活了这么久,大概也经历过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吧。”
我也顺着程恪的视线看过去,老婆婆已经不见了。
住在人家,就不要多管人家的闲事,我跟自己说道,明明是欠了老婆婆的人情,疑神疑鬼可不对,再说了,人家自己家里,做什么。也轮不到我来操心。
罗蔚蓝还是老婆婆救了的呢!这个人情还没还呢。
反正,等罗蔚蓝好起来,我们也就离开了这里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相见的时候。
重新躺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很想去厕所,可是又不太敢去,只好在程恪怀里左翻右翻,怎么也睡不踏实,程恪拧起英挺的眉头来:“起来,我陪着你去。”
“诶……”我的脸刷就红了:“你……”
说着,程恪已经起了身,下了床,伸手从床下捞起了我的鞋来,说:“过来。”
我伸过了脚,程恪给我套上了,牵上了我的手,拿了堂屋门口的一把打伞撑开了,在雨线过来的那个方向倾过来,挡在了我身侧。
“谢谢……”我望着那伞侧过来的角度,心里一下就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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